方铮低垂着头,混在群臣步队中左挪右闪,亦步亦趋,以最低调的体例跟着走出了大殿。――方大少爷另有十记廷杖没挨呢,他可没健忘,如此低调,也只不过抱着幸运的心机,试图蒙混过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声叫道:“皇上退朝――”
午门是颁布天子圣旨的处所,同时,惩罚大臣的廷杖也在午门外执刑。
大步跨进这天下百姓心目中既敬且畏的大殿,方铮心中意气风发,哥们现在竟然也能人模人样站在这里参议国事了,多么光荣呀,靠的是甚么?还不是本少爷聪明睿智几千年才出一个的绝世脑袋。
曹公公凑上来,满脸笑容:“方大人,您别趴着呀,从速起来,四周走动走动,活动下血脉,走几步就没事儿了。”
“方大人,您……没事儿?”见方铮疼得龇牙咧嘴,曹公公担忧的问道。
方大少爷变脸如此之快,倒将老黄门弄了个措手不及,老黄门哭笑不得:“方大人谈笑了,咱家只是受命行事,方大人勿怪。”
这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皇上内心有些好笑,板着脸道:“念在你是初犯,朕本日你不跟你计算了,散朝以后本身去领十记廷杖。”
午门,因为此门居中朝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
座下百官分文武站在两旁,方铮走出去时,大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均以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天子的早朝,谁不是战战兢兢,丑时便起,寅时入宫,这小子年纪悄悄,官儿不大,竟然敢在早朝上早退,不得不承认他太有种了。
四下张望,见四周无人,方铮悄悄将一张银票塞在小黄门手里:“不瞒曹公公说,鄙人很怕疼,待会儿关照一下,力道放轻些,最好真是挠痒痒那种力道,鄙人感激不尽。”
老黄门凑上前,满脸堆笑:“咱家受命在午门督察您受刑,十记罢了,未几。”
不过,皇上的口谕是那么轻易蒙混畴昔的吗?
说完老黄门身子朝左一让,伸手相请。
方铮奄奄一息道:“你不是说不疼么?这就叫不疼?”要能转动,方铮早大嘴巴抽上去了,妈的!最恨这类收了钱不办事的缺德玩意儿了。
“…………”
只是早退了一会儿,竟然被打成如许,这是方铮始料未及的。当代的律法未免也太峻厉了,至于嘛,宿世读书的时候,早退了顶多也就罚一会儿站,抄抄书甚么的,早晓得今儿皇上给他来这么一出,方大少爷干脆就不来了。
“有事,大大的有事。不可了……哎哟,这条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归去直接等着办丧事,曹公公,我们永诀了……”
一旁早有军士上来,将方铮摁倒在地上,然后高举木棍,大喝一声,木棍狠狠落在方铮的屁股上。
说完曹公公吃力的将方铮扶起来,搀着他围着午门前的广场渐渐走。
“不敢当,咱家免贵姓曹,乃万岁爷身边服侍茶水的寺人。”
方铮苦着脸道:“微臣遵旨。”
百官中很多人扑哧笑出声来,皇上也忍不住呵呵笑道:“就是挨棍子。”
群臣行动同一的膜拜下去,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说完抬脚便走,公理凛然的模样,如同地下党被反动派押上法场,透着一股子英勇决然的意味。
皇上面色沉寂的坐在宝座上,沉声道:“方爱卿,早朝的时候是寅时,你本身看看,现在甚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