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媛连连点头,垂泪轻声说:“此生,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我毫不二嫁!还请娘娘成全!”
“皎月”枝繁叶茂,陈令月并没有修剪它。它是那样的朝气勃勃,夏季里,枝头上浅紫色的小花,让民气暖。
“姨母,事关大燕边疆安危,我娘能了解的。”
“侯爷,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便把其他事情,都一并奉告了你吧。”
“多谢姨母体恤。郑九那边,如果册封郡主,再赐婚,哪家人敢慢待了她?郑家那边,想来也不会有牢骚的。”
皇后忍不住心疼地说:“你啊,真是瞎折腾。大过年的,不在都城,跑去宁州做甚么。”
崔承东晓得皇后不信赖,但是,明天必然要把话说明白。
当天夜里,崔承东仍然去了宁馨院。
一个不肯娶,一个只想嫁,这个活结,如何解得开。
“如此,姨母也不难堪你了。”
“瘦了!”
说完,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流下来。
陈令月游移半晌,没有答复,却问他:“侯爷派去南疆的人,可有动静?”
郑九,不是普通的身份。便是妾,对溶溶而言,都是一种威胁。
竟然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崔承东有些心烦。
她心中有些欢畅,阿治总算是肯结婚了。
崔承东并不催促她,只是在一旁,悄悄等候。
不晓得过了多久,陈令月侧头,看着桌几上摆着的“皎月”。
“溶溶,李林甫的事情,你是如何晓得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只是,她真的要说吗?
“皇后娘娘,我晓得,是我不知廉耻,非要缠着侯爷不放。但是,我这颗心,早就不是我的了。我只求,等侯爷大婚后,我能够伴着侯爷,便心对劲足了。”
皇后只感觉,心累。
他不想和郑九扯在一起。
崔承东不急不缓,把崔志他们在南疆的环境简朴说了一下。
“南疆苗人居住分离,且瘴气毒虫各处。我的人,刚去到那边,就病倒了几个。目前,他们已经和本地人有了些友情。不过,蛊师在南疆,行迹难寻,还要再等一等。”
卫国公多情风骚,不然,府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姨娘。
“阿治,你先听我说。”
陈令月微微点头。
那楚楚不幸的模样,只教民气疼,那里舍得怪她。
“阿治,从小到大,我就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着。当年,你年纪悄悄就想上疆场,你娘死活不肯。我苦口婆心,费了多少唇舌,才让你娘松口。”
“阿治不肯说。秀媛,事到现在,你就别想着这个没心肝的人了。他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配不上你。等我看看京里的适龄男人,必然替你找一个快意郎君。”
“怀王?”
“凡是她看上的是别人,皇上立即册封她为郡主,赐婚,让她风景出嫁。但是,她也是个固执的人,非你不嫁。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忍心让她孤苦无依吗?”
“阿治是个眼瞎的,看不到你的好。你如许,本宫看着难受。秀媛,不如,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