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满在一旁听他们谈天,心中倒是在感慨,阿蛮姑姑都过世那么久了,景烨还把她的母亲当作本身的一样对待,这人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像他那样?
小厮退下后,盛澹与元满互看了一眼,元满固然因为抱病而变得有些痴钝,但呆愣了一下子以后她也反应过来了,景四郎与阿蛮姑姑的事情她是晓得一些的,他想见她的启事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不过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和逝去的心上人长很多像才气让盛老太太和盛澹对她另眼相待。
听到景烨可贵主动提起姑姑,盛澹有些惊奇,姑姑就是景烨内心的一道不会愈合的伤口,平时谁都不能等闲触碰,碰一次就伤一次。
“我前几日外出公干的时候,底下有人送了一些老参给我,本日健忘带来了,他日我派人送来给您炖汤补补身子。”
“如果你姑姑当初没有出事,我和她的女儿也差未几该有这么大了。”
元满站起家来怯怯的向他施礼,“满娘见过景尚书。”她抬眼悄悄的看向景烨,这一看却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盛老太太固然念着他对女儿的至心,但是也不忍他如许年复一年的熬下去,也曾多次的劝他,让他忘了阿蛮,娶妻生子,重新开端本身的人生。只是景四郎每次都是一笑置之,爱过阿蛮那样灿艳多彩的女子以后,其他的女子在他的眼中皆是虚无,既然已经没法再对别人至心相待,他又何必蹉跎别的女子平生呢?
景烨现在才三十来岁,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他穿戴一袭藏青色的袍子,面如冠玉,脸上带着一丝温润的笑意,温文尔雅,周身是颠末光阴沉淀后的沉稳气质,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健忘。
她和阿蛮一样有个小小的酒窝,只要悄悄一笑就会呈现,灵动又活泼,右眼的那颗痣藏在睫毛底下若隐若现,严峻的时候手会紧紧的抓住衣袖……
盛澹就坐在元满的劈面,把她正襟端坐却又时不时偷瞄景烨的小行动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内心俄然有些不舒畅,之前还说着严峻呢,成果现在却偷偷的在看四表叔,还看到双颊微红。
但不知为何,她内心一阵忐忑。
“阿谁小丫头的。”
景烨的声音如同别人普通,带着让人舒畅的温润之感,奇特地,元满听着他的声音,严峻的表情渐渐的规复安静。
景烨与阳陵候府干系靠近,府中还特地给他留出了专门的院子,偶尔他也会在阳陵候府住上几天。
她低着头走进荣安堂,还没来得及给盛老太太施礼,就被她叫到中间坐下了。她犹踌躇豫的走畴昔在盛老太太中间坐下了,盛老太太详确的问了她的身材状况,她一一作答,眼角的余光一向不敢看向另一旁坐着的人。
她越看景烨越感觉他是这世上可贵的好男人,痴情埋头,长得又都雅,阿蛮姑姑目光真是好,没选错人!
盛澹淡淡道:“不像我的口味那像谁的口味?”
盛澹不想同他说话,此人辩才非常好,一群御史都辩不过他一人。
景四郎不过三十出头就担负此要职,足以看得出他的心机与手腕。
盛澹阳刚俊朗,豪气逼人,元满每次看到他都有想扑倒他的设法,而景烨风采翩翩,气质出尘,仿佛谪仙,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成亵玩焉。
不管她的内心有多惴惴不安,路始终是会走完的,人始终都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