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御邵湮去送命吧!
皇宫里连下三道圣旨,勒令御合风除妖,他就纯属一个花架子,辨辨草药,调制调制浆汁在行,空有金丹期的修为,降魔卫道倒是一点本事都没有。旧宅的门都没出来,就被一个巴掌拍出来了!
御邵湮最怕的便是故彦说分开,每听到这个词眼神就会变得更深,周身散出的戾气也浓烈骇人,攥的故彦的手死紧死紧。
御邵湮伸手抚上故彦的脸颊,黑瞳染上几抹狠厉,“如果你没能准期而至,天涯天涯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应当晓得我有这个本领。”
御邵湮神采微白,低头沉默半晌,方才抬眼看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不能让你冒险。”
风雨欲来花满楼,御府遭盗了,丟的到不是甚么代价连城的宝贝,而是邵纤柔头七灵魂回门时,被御合风亲身封起来的玉瓶。
用雄黄浸泡过的杂草,后山要多少有多少!
反派已经黑化到这类程度了,一别两月,不在他把握范围以内,不晓得又会产生甚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充足了。”御邵湮将软塌上的鹿皮捡起来,谨慎的裹住魂灯,塞到苏祁怀里,委宛的下了逐客令,“不送。”
御邵湮拱手而礼,“百年前劳烦蚌王保管之物,还请蚌王再给个便利。”
窗外夕影渐沉,御邵湮讲的慢,故彦便听得更加当真。只可惜还没听到最想晓得的答案,云黯便已经一头撞开了配房门。
已有的谜题就够让的他头昏脑胀了,昨夜才颠鸾倒凤共度春/宵良辰,本日却连个借口都没有,就想分道扬镳?
“御合风,你的贱命死不敷惜,我要全京都的人都给你陪葬!”
御邵湮眼神一黯,唇角轻扯,带了几分自嘲,落在故彦眼里,心中微微抽痛。
他阮故彦何时也是听人安排的贪恐怕死之辈了?
故彦气的眉毛都要飞了,“很好,御邵湮,那你今儿个听清楚了,你敢让我走,我就敢同你老死不相来往。”
蚌城的云港是船只来往停靠之处,天气昏昏,海面波平浪静。一人立于瑟瑟冷风当中,负手而立,双足浸在水中,墨发乱扬。
“确有急用。”
蚌王眯起眼,面色稍有不善。好歹也算是个王,等了这么久,如果还没有脾气,怕是得思疑他的企图安在了。
那头故彦一个蟹钳就打发了,御邵湮端了个椅子坐在他劈面,看着他将蟹腿一个个扯下来将汁水先咂干,才筹办吃内里的肉。
一夜惊/变,京都古宅生妖,怨气滔天,摧辱的修道之人多不堪数。这景象,上街都得谨慎翼翼,那里另有闲工夫大张旗鼓的去抓御邵湮?
如果落空师父,那么他做的统统另有甚么意义?
“我也尝尝。”御邵湮拉过他的手,就着他刚才吮吸过的食指舔了一下,“还是没你好吃。”
“我儿子呢?”
苏祁抖了一下,又从斗笠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故彦一眼,抱着魂灯起家,“也罢也罢,狗咬吕洞宾,我便不在这里自讨败兴了。”
御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门里进收支出的人面色严厉,扔了满地的麻衣素布和一些不值钱的木箱金饰。门前的大树吊颈挂着一具没有人气的女尸,不知涂抹了何物,近一月也没有发臭腐臭的迹象。那衣衫上血迹斑斑,被撕扯的破褴褛烂没法蔽体,路人指指导点,更多的倒是仓促走过,漠不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