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妮接了头发,握进手中,然后一点点用力给握死了,“嫂子,没甚么悔怨的。”
“是么?”吴妮有些惊奇地要转头看说话的女人,女人嘴里的傅宁跟她打仗过的傅宁是一小我?然后吴妮头一动,女人手一紧剪刀下去,错了位置。
秦香霞坐着又和傅宁说了会话,赵兰花返来见她在就号召了一声,又问傅宁:“成林睡觉呢?我去做点饭给他吃?”
“你说柳成林倒也能这么狠心,对你说出那些话。再这么着,那也在一起四年了,跟亲人能差到哪去?”女人一边帮吴妮梳头发修剪,一边说着话。
吴妮站起来,伸手顺了顺头发,便伸手拿了中间的镜子左照照又右照照。就在照镜子的时候,视野中仿佛呈现了一个身影。愣住行动,把目光再移归去,便看到傅宁正站在院门边。
“成,你也快去快回,人在不在看一眼就返来。”赵兰花点了下头道。
“好,那我下剪刀了。”女人说着,手上用力,一把发丝被堵截下来。
吴妮空咽下一大口气,白布底下双手手指摩挲,低着头道:“真是辛苦三哥哥了,我就晓得他是被逼的。当初我如果再对峙对峙,现在也不至于让他过得这么辛苦。”
女人咔嚓动手里的剪刀,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也不要怪柳成林,傅宁原就是个小女人道子,之前柳成林出来跟我家青子和刘佑志喝喝酒她回家都要闹一闹的。她不像你,你跟柳成林在一起的时候甚么时候管过他?她不可的,分开柳成林就不能过日子。”
“青子不在家么?”傅宁客气地看着女人问,她也便是严青的媳妇,姓吴名为新梅。因为严青和刘佑志结婚都比较早,以是严青的媳妇和刘佑志的媳妇也都与吴妮熟。吴新梅娘家也在向明村,和吴妮家一个出产队,离得又近,以是更熟络些。
“妮子,我剪了啊,剪完你可别哭,也别悔怨来怪我。”穿戴深红色厚布外套的女人拿着剪刀,有点下不去手,又问了坐在凳子上的吴妮一句。
“这另有假的,在柳家遭难之前,傅宁就总跟柳成林置气。传闻每晚都要等柳成林到了家才睡觉,到家晚了那必是要来气的。厥后柳家因为老五的事情遭了难,她还是一点事都不懂。你说柳成林都那样了,她还吵着闹着要回娘家做甚么?这不是把柳成林往死里逼么?当时候柳成林不肯意回家,老来我家和佑志家喝酒,我有甚么不晓得的。厥后传闻她拉着柳成林去刘家道了歉,把冲突化解了。自那今后,柳成林连出来跟青子和佑志聚聚都少了,估摸着是她管着呢。”
“毁了毁了。”女人忙地收回剪刀,用另一只手捋了捋吴妮的头发:“剪坏了,谁让你乱动了?”
“谁晓得?!”吴妮气呼呼的,“我看她一点都不小女人,谁家小女人像她如许,谁娶了她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如果别人都能像香霞姐你如许,那也就没好事了。”
“说真的,妮子。你还真是命好没跟柳成林成了,这真如果成了,享福的可就是你。”女人帮吴妮修完头发,掸掉白布上的碎头发,又拿下白布抖了抖:“起来照镜子看看,丑了可别怪我,你非要我剪。”
“没甚么事,只是成林到现在还没归去,妈叫我来你家和佑志家看看。”傅宁申明来意,见严青不在,想着再往刘佑志家去,便道:“既然青子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