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两口凉水,揉揉被汗水渍的睁不开的眼睛,又捶捶酸疼的老腰,仿佛另有甚么事要做来着?
永宁县虽是个小县,但这个“小”字指的是人丁,所辖地盘还是蛮大的。人类糊口毕竟要互通有无,以是自发也好,打算也好,数个村庄四周必会构成一个稍大的市镇,以供百姓糊口所需。
而这个间隔对石河子来讲,与到县城间隔差未几,以是村里人若要采办大件物品普通就去县城。
“石头?”
喂猪,扫猪圈,伺弄蚯蚓,生火熬麦芽糖……
这赵家大郎欠一屁股内债还没还上呢,就急着给外人送粮哩……
“哎呀,还要换剪子呢!靠,那卖东西的别再走了!”
早上苟超是将猪羊一起放的,可黑猪食量大,多利吃完草,它才混个半饱,这大半天畴昔,它的肚子又瘪了。
若只是平常所需,这两年大师就去齐家村、下河村、背景屯等几个四周村屯。这几个村屯每逢旬日或是月半都有好些货担郎畴昔做买卖,是现在乡村赶集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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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半天还是决定明日进城。这天说不上甚么时候要下雨,再说另有两份婚宴要筹办,明日不去,还不知甚么时候能去上。麦芽糖已经做好,时间隔久了卖相就要差上很多。
“哦,我送他去邻村夫子那进学啦,今后二蛋只能下午陪你玩了。”
去了几次县城苟超对物价多少还是有些体味。现下生绢大抵五百文一匹。去岁大旱,传闻重灾区斗米乃至值到匹绢,但永宁县灾情较轻又新收完麦子再加上常平仓的调剂,粮价早已降下来,估计斗麦能值五六十文。
“俺能进学里找他吗?”
甩甩脑袋,四周扫了一圈,待看到远处悠哉的多利,苟超一拍大腿:
还将李夫子每月两斗麦子的学费也奉告了童娘子,发起再过两年童家也可送石头去就学。
苟超共同的暴露一副渴求的聆听神采,就听二蛋点头晃脑地收回稚嫩地童音:
李夫子的蒙学只是上午两个时候摆布上课,剩下的时候孩子愿玩的疯玩,该劳作的劳作,想自学的自学。
“夫子是甚么?”
“甚么叫峻厉?”
“怎地只能下午玩啊?”
想到这,苟超有些迟躇的问到:“这剪子怎地换?”
话还说不明白的娃儿能学会个啥,还要起早贪黑的接送,交来回回就得搭道上两个来时候,得迟误多少活计!
而县城的剪刀最多卖50文……
出了村庄沿县道朝西北走上六七个时候就有一个芙蓉镇,乃是永宁县治所最西北的市镇,四周村落一应所需节能在那买到。
两兄弟才一上午没见,就仿佛拜别经年似的,出了夫子家前面的小树林,苟超就一把把二蛋抱了起来。
“俺现在就要去,俺和二蛋一块儿去!”
“二蛋儿,夫子严不峻厉?”
还是来晚了,苟超刚显出绝望神采,就听白叟又道:
“头次来俺也就带了点针头线脑,好些人所需之物老丈都没带来,已是承诺世人明日再来一次。小郎君如果需求,俺明日可再带来。”
“那,那你明天学了甚么?夫子教的可记着啦?”
等将两罐麦芽糖装好,都快晌午了。
狠打了石头两下屁股,几人就到了童家院前,与苟超道个别,童娘子就从速与在院里繁忙的丈夫分享起这个惊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