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块地盘上已经覆盖上一层割返来的粮食,张小四正赶着马,拉着磟碡来回碾压谷子。
“二蛋儿,去把炕桌摆上。”
学着苟超,夹了点韭菜花酱涂在蒸饼上,嘴里应道:
张小四精赤着上半身,深深的小麦色经汗水泡过,油亮发光。两手抓着绳索,每走一步,背上的筋肉绷紧,喷张的肌肉明示着仆人的力量。
马这牲口,发作力固然不错,但耐久力就差上很多,做活时赶不上牛、驴、骡子有耐折腾。
“得了,不差这一会儿,让这马也歇歇,别给它累坏了。”
一把挥开了伸过来的小手,张小四大气都不喘地说道:
两人干活总比一人风趣不是。
苟超瞥见过白山子射猎,那例无虚发的本领,把他眼馋得直流口水,还想到今后若能和他学学就好了。
半途二蛋返来一趟送菊花,老远看到两个“土人”在院里乒乒乓乓碾碾打打,抿嘴看了好一会儿戏,才又拿了个小竹篓,乐颠颠地跑走了。
苟超看看累的气喘嘘嘘的驽马,扔了连枷,走到张小四身边说道:
张小四嫌苟超力小,做着吃力,倒是听话把马卸下,可本身竟拉起了磟碡。
一边和张小四打扫院子,苟超又想起进城送糖的白山子来。
“没,没,够用,够用。”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远处传来二蛋的喊声。
苟超迎了上来,拉过跑得吭哧带喘的二蛋,打量起逐步走进的来人。
怎地是他?
早上蒸的豆面黄米面两掺的大饼子还剩了五个,苟超将其
“蘸糖可好吃了。”
“山子怎地还不返来?”
“俺把这点再碾一遍吧。”
苟超不知如何的感受这话里泛着酸味,摇点头,笑道:
不过老者的脸上不再挂着浑厚地浅笑,而是神情严厉地将白山子让了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张小四走得沉稳,仿佛并不非常吃力。
苟超率先打了号召,问道:
如果石河子的村人见到,定会感觉眼熟,此人就是去过几次村里的阿谁货担郎!
“他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许是有事担搁了。”
“来了!”
“都没多少了,俺再碾几圈就差未几了,用连枷打,还得费半天事。”
第一次碰到这类环境,二蛋非常镇静,迈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地往坡上跑,边跑还边转头瞅瞅。
“四郎,歇会儿吧,我们对于一口。下晌再接着干。”
待到天气将晚,赵家两亩多地的粟米都脱了粒,苟超一预算,好么,也就三百来斤的分量。
房门翻开,一个健硕的身影堵在门口,斑白的头发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张小四也是个闲不住的,见苟超忙着做饭,就去把堆着的秸秆捆成捆儿,摞到院里简朴搭着的柴棚里。
苟超起家走到院外,循声而望,见二蛋从村里过来,身边还跟了个陌生身影。
张小四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就从善如流了。
两人忙个“飞屑走壳”,“暗无天日”,也不敢闲谈,只要一开口,就吃个满嘴!
来人许是走了很多路,嗓音泛着沙哑。
苟超从速将人请进屋内,给他舀了瓢凉水。
砰砰砰砰砰
可秋老虎晒着,还要拉着水桶粗的石滚子,那滋味想想都难受。
“阿兄——”
说着,像怕他不信似的,还挑起点饧糖抹在饼子上,大大地咬了一口,演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