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长叹短叹,陈述旧事闲情。
虽说间隔不算远,一行人却走了两天,只因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剑门蜀道果然名不虚传。明月峡天然是剑门蜀道的核心位置,如果说剑门蜀道是四川的北大门,那么明月峡就是门槛。
董彦哈哈大笑:“宏叔!是我!您老安好呐!”
恰是这个启事,一传闻这新娘子是温家mm,董父董母也没讲甚么门当户对,欣然应允了这庄婚事。
董彦笑道:“不瞒宏叔,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本日回家,便是为迎娶她!”
朱辰钰顿时红云满面,回身回到白马跟前。还忍不住偷眼看着董彦。
在他们眼里,这个姓朱的女人也算一个小富婆,配他们家幺儿,单从家财方面来讲,充足。只是论身份职位,另有些差异。
这时温四炎也赶来,跟宏叔见礼,老头子顷刻间热泪盈眶,拉着温四炎说道:“贤侄啊,你如何也返来了,提及来,我五年没见你了!”
而温四炎的双亲二老,也在一场大瘟疫中双双驾鹤西去。那年温四炎三岁。他大伯带着他上山,在玉罗刹部下效力。不久后在与官府的对抗中丢了性命。温四炎遂拜玉罗刹为师。
能够说,纪老便是他的再生父母。
孩子们瞪着惊骇的大眼睛,看向身着甲胄的一行人,呼啦一下子奔到那老者四周,大气儿都不敢喘,只站在通衢边儿上,看着朱辰钰等玄衣卫,另有那人一身金甲,月朔看就晓得是大将军之类的高官。
时年川西大旱,蝗灾残虐,疫病风行,百姓民不聊生,加上官府横征暴敛,老百姓苦不堪言,各地民变频繁。上山落草也是很多有些拳脚的人最后的选项。
方才踏进村口,便有人发明了他们,一名老者正在捡拾牛粪,一群孩子则手中拿着柳枝跑来跑去,也不知何为么游戏。
董彦虽是正三品的武官,俸禄倒是未几,特别这两年,朝廷国库亏空的短长,俸银也跟着缩水。说句刺耳的,董父董母要不是看过朱辰钰陪嫁的简易清单,也不会承诺的这么痛快。
白银一万两,这已经是相称于现在的百万财主了,也是一笔巨富。用这些钱,她就算去四周的大城买一处大宅,再购置一应桌椅板凳,软装家居是绰绰不足的。
“娃儿们!快点过来,官爷们到了!谨慎冲撞了。”
听到哭声,董彦也不由得心头发酸,想起来从江西一起逃到四川,当真是九死平生,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亲爹娘了,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不晓得母亲可否受得了阿谁打击。
朱辰钰的嫁奁必定是早有筹办,在盗窟的时候就安排妇女们给她做好了铺盖,备好了嫁妆。
假以光阴,必能飞黄腾达,当时候儿子豪杰,儿媳巾帼豪杰,的确就是祖坟冒了青烟,董家也算灿烂门庭了。
董彦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当院,眼巴盼望着爹娘,眼里有泪水打转。
以是,温四炎的腰板儿挺的笔挺,董家虽是富户,也不抵他有钱,毕竟董家庄是小处所,跟京中巨富是没体例比的。
董彦翻身上马,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劈面走向老者,边走边说:“宏叔!是我,几年不见,您老这身子骨儿还好啊。”
温家已经没人,温家大伯母等一干亲眷实际上还在明月峡大寨,温四炎顾及舟车劳累,就没让大伯母跟着回籍,他这个做师哥的全权代表了朱辰钰的娘家人。村里倒是另有几个本家,温四炎一返来,先去清算了老屋,把朱辰钰安设好,这才去一一拜访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