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处一棵桂花树后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叹了口气,看着她们的背影摇点头,恰是明月。这两个丫头跟着她这些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只是那性子倒是改不了,幸亏有莺儿这个沉稳有度的,不然依着这燕儿的脾气,说不定甚么时候就得给她捅个篓子出来。
明月明白,这是老康想对三番动手的前兆了。国库每年支出的一半都被三番打着各种百般的灯号要走了,而他们权势范围内的支出税银却都被他们截留,康熙是半点儿都摸不着,连救灾都拿不出银子来。
燕儿吐吐舌头,不敢再胡说,也跟着她一道去查抄安插好的房间。
鳌拜失势时,青容在婆家受尽了委曲,现在鳌拜倒了台,他们恨的人还都好好活着,只受了些不痛不痒的奖惩,到头来最难受,最不利的人却仍然是青容。
别说她这点银子于事无补,就算她手里真有钱,也绝对不会这么白白的扔出去。她如果真傻乎乎的做这亏蚀的买卖,不说家里如何看,光阿谁合股人都会分分钟跟她分道扬镳。
凭着康熙对他的惭愧和他身上的爵位名头儿,还真没人敢去惹他。这两年,他的买卖做得是更加大了,看着他大把银子赚着,恋慕妒忌者有之,垂涎欲滴者有之,可真敢采纳行动的,倒是一个都没有。
米思翰自两年前升任户部尚书以来,一向忙着肃除蠹弊,清理户部财务疏漏,通令各直省将支出税银十足上交户部同一安排,现在已是初见效果。
“那,他们说两个少爷都长得玉树临风,边幅堂堂,也是真的喽?”另一个小丫头双颊带着些微红晕,眼巴巴地看着她。
莺儿瞥了她一眼,“我劝你也收着些吧,别对劲过分了,谨慎又犯在女人手里,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这回两位爷跟着皇上巡查盛京这大清龙兴之地,还能抽暇儿返来住两天,那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名誉,满府里的主子都喜气洋洋的,你可别在这时候给他们添堵,到时候绝没你的好果子吃。”
甚么?让她拿出银子来帮娘舅弥补军需空缺?做梦!她郭络罗明月可不是做亏蚀买卖的人。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不过才给家里添了几个庄子和二十万两银子,看起来是很多,可跟平乱的军费比起来,却不过是九牛一毛,扔出来绝对连个波纹都看不到。
虽说担惊受怕慌乱不堪,可只要一想到两个哥哥和三个表哥也会跟着一起过来,一家人就镇静不已。她已经有四年没见两个哥哥的面了,也不晓得他们又长高了没有,是不是更惹女人们尖叫了。想想方才那些小丫头的镇静劲儿,她就感觉好笑。
苏常寿气不过,借口身子不好,请了长假,在家歇着了。摆布他这个御前侍卫也不过是康熙为了安抚他才给的名头儿,跟那道袭爵的恩旨一样,做给世人看的把戏罢了。康熙还真没希冀他老诚恳实定时点卯当差,现在见他请长假,便也顺水推舟应了,还装模作样地赏了一大堆的补品,体恤忠良的戏码做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