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别人不来也就罢了,那青容和青宛倒是不该不来的,现在这要赴死的,但是她们的亲父兄族人啊,她们竟然这么狠心,连面都不露一个。”明武一脸的气愤,“之前还感觉青宛婶婶为人不错,明天看来,也不过如此。”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且战且退,就快转过街角了,四周的人多怜悯苏克萨哈,见黑衣人来了就忙给他们让路,他们一走就敏捷合拢起来,挡着那些兵士的来路,他们就快胜利了!
窗前站着的两个少年俄然惊呼出声,继而便是一脸的大喜,揎拳掳袖地冲着下头鼓掌大喊。
明月胃里一阵翻滚,俯在窗边一阵干呕,太惨了。
不远处,黑衣人还在极力想冲要出重围,见这边儿埋伏得兵丁短长,实在冲不出去,只好且战且退,又垂垂退回刑台这边儿。
明尚几步抢到窗前,目光庞大地看着上面鼎沸的人流,“来了这么多人,想来他们也都跟我们一样,不忍忠臣蒙冤,来送他们最后一程的吧。”
“哎呀,竟然另有埋伏,鳌拜这个奸贼,真是太可爱了!”明尚和明武恨恨地捶着窗台。
“鳌拜老贼,我日你祖宗!”明武大喊一声,一个茶盏从窗口突然飞了出去,正砸鄙人头一个穿戴号褂的衙役身上,跟着这一声喊,桌上摆着一动未动的酒菜便下雨似的落了下去,明武原就是练武的人,部下极有准头儿,那些衙役兵士身上顿时狼狈不堪,连那几个黑衣人都跟着沾了点儿光儿。四周酒楼上的人似都受了开导般,杯盘碗盏,鸡鸭鱼肉,法场上似开了酒菜般热烈。
明月看着囚车里,犹自够不着车顶的苏常寿,心头一阵难过,这便是皇权,这便是权力图斗的成果,胜者王败者寇,便是世事不知的孩子,也得受连累,一同赴死。
高高的刑台上,苏克萨哈和查克旦一左一右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正火线一溜儿十几小我跪在地上,每人身后都站着一个凶悍的侩子手,明月深吸一口气,想想前面的场景实在过分血腥,她向后退了一步,坐在桌前,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满了酒菜,明尚点的都是她常日里爱吃的,可她此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眼睛虽盯着桌上的饭菜,倒是一点焦距都没有。
“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刑台上剩下的几个苏家人被按在地上,一阵刀影闪过,本来喧哗的人群顷刻静了下来,只余几具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身和满地乱滚的头颅。
“无可何如?”明武跳了起来,“他但是天子啊,就算他年纪小,可连我都明白的事理,他会不懂吗?就算他争不过鳌拜,那宫里的太皇太后可还在呢,请她出来讲句话,鳌拜敢不听吗?”
“鳌拜想做曹操,当今圣上却非汉献帝,固然面前鳌拜势大,皇上何如不了他,可真要清算他,却也不是没有体例,只是苏克萨哈,倒是非死不成了。”明月话音未落,上面俄然响起一阵开路的锣声,三人俱是一震,来了。
劫法场?明月霍地站了起来,这传说中可贵一见的场面竟叫他们碰上了?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前,一把将明武拽到一旁,俯身向下看去。
一旁的明武小声嘟囔着说:“他们百口都问斩了,也不知叶赫那拉氏族里有没有人来给他们收尸,我们……”
“百口问斩?!”明月心头悚然一惊,“那你们到这里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