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卒半系步战,被马踩踏及杀死者甚众,余多罗拜投降。

入得城来,早遇着帅府一小校持了令箭,大喊:“李批挥、喜千户,速到帅府问话!”

说时迟,做时快。

就引在内边一间配房里坐下。

孺子祥大怒喝令:“将喜厌新立斩示众!李训下在囚牢,候我破敌以后,奏闻正法。”

号召败残军兵,见喜千户领着三五十骑也逃来了。

此时练霜飞已在阁房听得明白,心猜是叛逆军智囊派来的。

赵云龙等四人奉了智囊密谕,一进淮安北关,问到了钟家饭店。

前锋恰是郝英,正行时见有敌兵在前,就摆开军马,挺枪而出,大喝:“逆贼快来受死!”

次日凌晨出城,进步四十里,遥见一将领着七八百马军先到了。

批示李讯吓得目瞪口呆,勉强应道:“末弁愿往,但屯卫中实无勇将,求元帅拨与前锋一员,胜则元帅之功,败则我等任罪。”

喜千户这话,可直戳中了孺子祥最敏感之处。

部下有五营军马,中营自为主将,部下万夫不当之勇者稀有人。

闻说赵义军顷刻到来,莫不吃惊,都集在帅府集会。

李讯部下有四千五百余名屯卒,多了数倍,胆就大了,就在平原列举以待。

孺子祥尚在沉吟,张译道:“这是要主将营中人了!何必次第分战?莫非我等进战时,也向你要员勇将么?”

无法屯兵从未经历战阵,个个手颤股栗,今后发展。

赵云龙说得来南边声音,就开言道:“贵婿东方丝与我等有旧,特地相访,会了面就走,不安息在贵店的。”

屠蛟捋须道:“却也会得。”

又向张译道:“你可修一封战书,要说得谦恭些为妙。”

这将赶紧闪过,举枪还刺时,被郝英一逼,枪直撇向右边数尺。

那李讯回顾追兵已远,方敢勒马高原。

二更时分,练霜飞道:“赵兄、花兄在此,占个客房,当作公事住着的,免人猜忌。铁兄、屠兄别有个去处。——若晓得打赌,更加妙绝。”

悄悄问了大家姓名,宰只肥鸡,买尾鲜鱼并羊肉、猪肉之类,把家里的村酿翻开一坛,列举在卧房外间,延入痛饮。

待得酒阑月上,练霜飞引了二人,径到崇南极寓所赌场内安设。

孺子祥不喜的是李讯,遂叱道:“你知军令么?临阵畏缩者斩,乃敢如此推委么?”

见灯烛光辉,诸将会合,李,喜二人躬身喏说:“寇勇难敌,求元帅包涵。”

孺子祥大赞道:“毕竟是制科出身的,有些见地。”

智囊当晚密传赵云龙、屠蛟、花羽、铁柱四将授计:“扮作客商,昼伏夜行,中转淮安,协同内应四人,相机而行,务于仇敌败后行动,切勿轻躁。”

张译应道:“这个总在末将。”

郝英更不答话,挺枪就刺。

铁柱说完,就大踏步往内就走。

连络智囊将令,商奉迎了夺城攻略。

张译道:“你所虑亦是,带点老弱军兵及囚牢死犯,任他杀去数百,于我无损也。”

当时淮安大帅孺子祥,系建业时镇江守将,降附于武王,擢为都督,代梅驸马镇守淮南。

次日,又约何、方二人各会一面,把来意都说了然。

向来合算,载在兵册者差未几有二十万,实系冒占军饷,驰名无实。

早迎着叛逆军,两阵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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