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脍不厌细”,唐人对于鱼脍达到痴迷的程度,这类徒弟当堂切脍也是古之传播了。如果杜甫在这里,得念句“饔子摆布挥霜刀,脍飞金盘白雪高”,李白吃了又得念“酌醴鲙神鱼”。
她有些等候,但他不得其解,终是没有吟出几句诗来。
这家食馆的招牌菜就是槐叶冷淘,大碗中的碧绿面条配着些各色的百般蔬菜,看着很清爽高雅。
“那边的视野还不错。”王鸣之发笑,想起那帮路人,“并且听了很多的谍报,你的慕徒都在奖饰你美啊跳舞好啊,都说你最合适这个角色了。”
现在的泼寒还是个全民大狂欢的节日,街头上各种游艺步队,胡人们特别要一展技艺。
如果不是妮芙,本身往那边盘腿而坐得了,还像修仙呢。但妮芙为甚么要带他来这么个餐馆?应当是想第一次约会昌大点正式点。
“移鼠啊。”他感慨,两边天下真的很多分歧。
界沟……王鸣之向来没试过这么坐!
“好吃,真的好吃。”王鸣之不由大吃起来,第一次尝到这么甘旨的凉面。并且在这夏季时节,盘腿在暖和的馆里,吃着风凉的冷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他晓得这如何回事,面前的是正坐/雅坐,就是所谓的“正襟端坐”,这是最正式的坐姿,要登风雅之堂就得这么坐。然后是趺坐/胡坐,俗称“盘腿而坐”。最Low的是坐椅子上的垂足坐。
现在人家胡女都正坐了,你对着胡人胡坐,会不会又有题目?
好吧,妮芙狠狠嚼起一片鱼脍,又道:“客岁泼寒节,我还在上学呢,本年竟然要播剧了。”
“呵呵。”妮芙见他这么不拘礼度,也不束缚本身了,连连地夹动筷子,欢畅吃面。
“槐叶冷淘”是锦城的特产,用青槐嫩叶捣成汁,再和入面粉中做成颀长的面条。再经煮熟、冰水浸泡、捞起浇拌熟油、冷藏,然后再加佐料调味。这时候,面条已是光彩鲜碧,清风凉口。
酸酸甜甜的,又香又脆,很奇妙的槐叶味道……
“嗯嗯。”王鸣之点头,“很鲜,很细。”
王鸣之穿越以来,真没见过多少的正坐,可儿家这家餐馆就是这么搞的。
她是那么毫无压力,毫无疑问,见他还愣站着,“飞鸣?”
“哇……”王鸣之的鼻子动动,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口水顿时就涌生出来了。
是以《羽林郎》一开端要拍就定在泼寒节前一天早晨播出,趁景扫兴。
“刚才你站在门口那边好傻啊。”妮芙一边泡茶,一边笑说。
“没事。”王鸣之硬着头皮走向软榻,讪讪道:“明天我膝盖的旧箭伤有点疼,就不正坐了。”他坐到妮芙劈面的坐榻上,盘腿起来,也挺直腰板。
来到锦珍食馆一出来,王鸣之愣了,食馆的装潢高雅而古典,但是,桌子呢?椅子呢?没有。
“不错啊?”妮芙亦吃了一片,那语气仿佛这是她脍的一样。
王鸣之点点头,“歇一下就好,你熟这里,你卖力点菜。”
“嗯。”妮芙看着菜单,对店小二说道:“我们要两份槐叶冷淘,两份鱼脍。”待小二走后,她又笑道:“这里的鱼脍好新奇的,徒弟的技术也好。”
王鸣之跟着合手,装模作样地念动嘴唇,总感受有点奇特。
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王鸣之只见那边设有鱼脍厨台,有位教员傅在专注地挥刀切脍,一片片轻纱般薄细的生鱼片飞出,精确地落入餐盘中。旁观的门客们时不时地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