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恩不愧是当羽士的,这话极有煽动力,他没有压抑声音,声音能勉强传到城头,王凝之不由面色一僵,目中泛出了一丝严峻,他担忧刘牢之被说动心与孙恩联手,那么山阴必失!
“哦!”王凝之面色略微和缓了些。
届时你入主中枢、录尚书事,孙某但为一中书监令足矣,你我二人共同帮手主上,好好干他娘的一番大事,于史乘铸下不朽英名,岂不美哉?孙某字字肺腑,辅国将军一言可决!”
卫风也跟着劝道:“谢夫人说的不错,即便刘牢之利令智昏,他麾下众将也不承诺,孙恩不过是白搭口舌罢了。”
跟着孙恩极具盅惑力的话语落下,刘牢之堕入了沉默当中,固然他的脸面仍然森冷,眼中爆出了按捺不住的杀机,但明眼人都清楚,他动心了!
刘牢之以悍勇闻名,技艺高超,箭术更是一绝,北府众将都放心的很,均是勒定马僵,一点都不慌乱。
“哈哈哈哈~~”公然,城下的刘牢之爆出一阵长笑,好半天赋马鞭一指:“孙恩,听闻你道门长于盅惑民气,常常能令教众倾家荡产也要献上财帛,乃至妻女都不敷惜,本日一见,公然不假!哼!任你舌绽莲花,也休想说动本将,你另有何话可说,如果没有,我们各回本阵,手底见个真章!”
自刘牢之轼王恭,都督军府与州刺史一分为二,王恭所遗以京口为治的兖青二州复改徐州,谢琰任刺史,移镇建康。
孙恩、卢循、徐道覆正立于营寨前端察看着北府军的布阵,卢循叹了口气,苦笑道:“刘牢之果不愧为天下名将,布阵仓猝但不仓促,不给我军有可觎之机,且步地深合阵头不宜远过,阵尾必识变动,阵腹最须实整,阵翼筹使轻凌的兵法要旨,北府甲士数虽少,却名不虚传,将军万匆轻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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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高门甲族日渐腐朽陵夷,征发奴客更是激发士庶愤懑,辅国将军,如此天赐良机,你何不与孙某联手杀入建康诛除奸邪?以你北府军之精锐,再有孙某十余万众,司马道子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就算桓玄、殷仲堪之流借机肇事,但江陵山高水远,等他赶来,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何况有你我联手,岂会惧他?
距孙恩另有一百步,刘牢之勒马愣住,略一拱手,冷嘲笑道:“孙恩,你聚众作反,罪孽滔天,当夷三族!不过,你若自缚请降,本将可代为向相王替你求个情,或有一线朝气,机遇只要一次,望你莫要误人误已,还得抓紧了!”
“哈哈哈哈~~”孙恩也毫不逞强的仰天长笑:“辅国将军,孙某提示你一事,你莫要忘了司马道子为何要征发奴客?天下人都清楚,是为了你啊!是你让他坐立不安,以是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扩放逐力,防你领军西向,猜忌至此,你还为他卖力?
孙恩跟着冷哼一声:“此时再提又有何用?事到现在,我们已退无可退,唯有搏命一战,不过,刘牢之与你我之间素无深仇大恨,且出身近似,老夫可上前试着劝他一劝!”
北府众将大为不解,这立即就要开打了,孙恩跑上来干吗?不由全把扣问的目光投向了刘牢之,刘牢之略一沉吟,便道:“孙恩定是心胸幸运,也罢,本将去会一会他,免得被人看轻,他单人独骑,本将也不欺他,你等原地待命,匆要跟来!”说着,一拍马股,向着阵首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