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的目光超出外郭篱,在目力可及的两座卫星堡垒,东府城与丹阳郡城稍作逗留,便摇点头道:“建康人丁稠密,稍有不慎将给百姓带来大量死伤,是以,本将给司马元显一个机遇,把禁军拉出来战,你可明白了?”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鲜血浸红了司马元显的衣袖,痛呼还未出口,一骑刹时加快,一弘雪亮的刀光当头劈下!
“啊!哎唷!哎唷!”啪啪脆响中,司马元显哀嚎翻滚,浑身鲜血淋漓,只是勉强用手护着脑袋,他自小锦衣玉食,很能够连巴掌都没挨过,又何曾吃过这般苦头?
身周满是马队策马绕行,自里向外,一圈圈令人目炫狼籍,司马元显神采板滞,额头充满了盗汗,眸子子不自发的被牵引着转动,一道道冷厉的目光轮番射来,司马元显的脑筋一阵昏眩,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服从!”众将齐声应诺!
苦苦压抑了三年的仇恨被完整激起,王蔓干脆跳上马,一鞭又一鞭抽个不断!
这一刻,司马元显正在宫城宣阳门外堆积禁军,筹算去加固建康以西的查浦垒至新亭一线,与桓玄作决死一搏,全军约一万五千人,固然甲胄齐备,但队形不整,军士们的脸面大多带有茫然或是害怕,一副低头沮丧的模样。
司马元显不由打了个颤抖,他也清楚不容游移,当初王恭是被枭了首级,但按商定俗成,士人,特别是高门甲族即便受死,也应当保存全尸,身首分炊只是庶人的死法,他惊骇被卫风以牙还牙,砍去脑袋有失面子,因而横下一条心,拨出佩剑正要向脖子抹去,倒是“嗖!”的一箭射来,准准射中了手腕!
“恶贼!你也有本日!”王蔓再也节制不住,勒马奔上,兜头一鞭狠狠抽下!
司马元显再也不顾身份,挥动动手臂唤道:“且慢,你家府君夙来忠义,怎能够攀附逆贼?莫非是你擅自违逆上命,凌迫朝庭?你若迷途知返,朝庭可继往不究,还会重重有赏,莫要一错再错啊!”
“哦!”李驻恍然大悟道:“昨晚历阳与豫州二军不战自溃的动静理该传回了建康,必致军心浮动,即便拉出来,也是不堪一击,将军此举,可使安康百姓心胸感念,公然是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