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心肝猛的一抽,却强作平静,冷冷道:“卫将军有话何不直言?但说无妨!”
卫风微浅笑道:“辅国将军言重了,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有一不情之请,欲以此酒与辅国将军互换一物。”
北府军掳掠财贿女子,这本不算甚么,既便有苦主向朝庭申述,朝庭也不会自讨败兴,可现在又不一样,北府诸将被扣在山阴,上万的女子就在他营里,铁证如山,百口莫辩,司马道子会放过这打击北府军的天赐良机吗?想想也不成能,不但会造言论把刘牢之等人罢免裁处,还会把北府军的罪过诏告天下!
王凝之等人不由悄悄叫绝,俗话说,兵匪不分炊,官军杀人越货淫辱妇女,向来禁之不断,特别自衣冠南渡以来,朝庭衰弱,底子有力裁制处所藩镇,一桩桩罪过更是耸人听闻!
刘牢之目光闪出一扼杀机,淡淡道:“若本将不肯呢?”
哼!本日也不瞒你,山阴粮草充沛,箭矢不缺,你固然派人告诉刘敬宣,让他挥军来攻便是,老子倒要看看你北府军可否攻陷!可别介时骨头没啃动,反磕去了大门牙!刚好,你既然无所顾忌挥军攻城,那老子取了辅国将军头颅奉以外舅灵前也无人能道上半个不是!去罢,从速派人出城,教刘敬宣速速来攻,老子等不急了!”
卫风向王凝之拱了拱手,不急不忙道:“孙恩崩溃,遗下大量财贿女子,而北府军千里来援,天然不能白跑一趟,末将觉得,财贿能够留给北府军作为出兵报酬,但那上万女子乃我会稽人士,末将大胆,本日当府君面请辅国将军高抬贵手,将那些女子放归山阴,我会稽士庶感激不尽!”
刘牢之立时脸面一沉,不悦道:“卫将军这是何意?莫非是瞧不起本将?”
一时之间,刘牢之懊悔交集,他既恨自已没能看破卫风的诡计,被一步步牵着鼻子走,此人反对马队入城就该是存有这份心机,乃至被诱入了磬中!又悔怨底子不该入城,平白惹来无谓羞侮!
“这....”孙无终虽是愤怒,却无从回嘴,卫风又冷哼一声:“孙将军,另请你勿要血口喷人,我家府君乃琅琊王氏出身,你批评谋反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卫某只是请诸位暂留数日,由府君向朝**表,申明你北府军纵兵劫夺我会稽士女,请朝庭派重量级人物前来仲裁措置,仅此罢了,最多数个月罢了,孙将军急甚么?山阴城风景秀美,越地民风别具一格,恰可赏玩一番,岂不是美事一件?”
王凝之还在踌躇,谢道韫已附合道:“卫将军言之有理,财贿都留给你们了,你北府还待如何?何况那些女子怎会甘心留在你军中再受欺侮?辅国将军,她们刚脱虎穴,又入狼窝,你怎能如此狠心?做人岂能没有涓滴侧隐?你放了她们,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赞上一句仁义,又何乐而不为?”
卫风刷的转回身,厉斥道:“你北府军当真是凶蛮包天,动辙就斥责别人好大的胆量,莫非你北府无人能制?这天下究竟是谁家天下?是姓刘的,还是你姓孙的?嗯?你们眼里有没有主上了?”
卫风阴恻恻的笑道:“说不得,只能请辅国将军与诸位将军在我山阴做上几日的客了。”说着,脸面一沉,向外呼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