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牢之点了点头。
刘牢之举目四顾,北府诸将的脸面全都泛出了焦心之色,还带着劝戒的意味,他连连深吸了几大口气,才勉强压下满腔的仇恨,转头瞪眼卫风,猛一咬牙:“你公然是小我物,本日算你狠,彻夜会把统统女子交还给你,老子也记着你了!”
卫风慎重的拱了拱手:“多感谢夫人提示,不过,末将与北府本就誓不两立,与其虚以委蛇,倒不如撕破面皮来的痛快!何况刘牢之本自小将,一朝得据高位,不免会进退失据,其人生灵道断,忠贞路绝,弃彼弊冠,崇兹新履,且事非其主,抑亦不臣,功多见疑,势陵难信,而投兵散地,二三之甚也,这等小人,他日必自绝于天下,末将又何必惧他?”
“好!”卫风固然暗道可惜,大要上却屈指赞道:“识时务者为豪杰,辅国将军虽为流民帅出身,但能一步步爬至六州都督,倒也非是浪得浮名,你既当众作下答允,料来不至于撒赖不认,本日之事且告一段落,你他娘的记取老子,老子也挂念着你的项上头颅,你得给老子留好了,别让别人先取了去!散开,让他们走!”
刘牢之立即把幢主以大将领全数召来中军大帐,也不讳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一时之间,帐内堕入了沉默当中,明天是完整的栽了!
“服从!”包含劝戒的孙无终,与卫风的好兄弟刘裕,众将的内心都窝着团火,既然有了奇策,再也无人多说,纷繁见礼分开!
卫风又把目光投向刘牢之,不耐道:“辅国将军,当日你行军至竹里,诱斩帐下督颜延,又命刘敬宣与高雅之攻打卫某外舅,不是利索的很吗?怎的本日犯起了踌躇?大丈夫何必婆婆妈妈?席中这多人都在等你发话,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快啊!”
“哈哈哈哈~~”王凝之顿时拍案大笑道:“好,卫将军的阐发字字精炼,刘牢之乃一小人,放他拜别又能如何?来,我们不必为小人扫了兴趣,皓月当空,当把酒纵情,乐起!”
“哼!”卫风冷哼一声,不讲理道:“人都死了,还督他娘的鸡八军事?刘兄,本日之事与你无关,实为兄弟看不惯辅国将军纵兵淫辱女子才不得已而为之,他若洁身自好,以府君为首,我山阴文武自会好生接待,我岂会出此下招?纵是闹到朝庭,也要讲个理字!老子偏不信朝庭里没有明事理的人在!兄弟晓得你另有几分知己,莫非你营中哭泣不止,你就能忍心不睬?好了刘兄,请不必再言,本日如有获咎之处,他日兄弟自会摆酒赔罪!”
刘敬宣悄悄肉痛,他刚从两名流家女郎的床上爬起,士族女子与浅显女人就是不一样,不但肤白胜雪,叫声也轻吟委宛,特别是那幅要叫化怜的凄苦模样,的确都能把人的魂儿给勾了去,但北府军法之严天下驰名,以刘敬宣都不敢稍有触悖,只得不情不肯的应了声:“儿马上去筹办,请父亲放心!”
刘牢之正面对着自轼杀王恭以来的人生第二个严峻挑选,是含辱昂首,还是搏命一搏?开释女子意味着颜面尽失,只不过,搏命一搏能有几分胜算?自已这百人不到能逃出城吗?他的面色狠恶变幻,一时拿不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