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谢道韫也清楚,自已的话略嫌太重,只是说都说了,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王氏子侄对卫风的冷酷与轻视全落入了她的眼底,这让她暗中着恼,另有些心焦!
你们是否觉得卫将军能够操纵我王谢二族作为进身之阶,两边各取所需,互利互惠?我奉告你们,并不完整如此,以卫将军之才,如果学孙恩在山阴发难,恐怕会稽,乃至吴郡包含东南大部不出三两年便会落于他手,你们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会稽军满是卫将军一手带出,至于其他启事,都好好想想吧,是以,我王谢或许能对卫将军有些帮忙,却无关大局!
这此中的关头姑母以为你该当清楚,瑷度兄去了以后,我王谢二族再无掌军之材,值此乱世,若不能专兵,流派兴衰将由不得自已,而我王谢家大业大,必会惹来觊觎,是以,卫将军的承诺实是解了我二族的燃眉之急啊!”
客岁初,孙恩二攻会稽,朝庭着瑗度领禁军救济山阴,但瑗度止步于吴郡,卫将军便遣人过江陈述短长,不料,瑗度不但不听,还调侃卫将军不通兵法,而卫将军并不记恨,又差人连夜奔来山阴,请妾与王郎写信劝说,何如瑗度高傲浮滑,终被孙恩所趁!
王凝之的侄子们纷繁现出了惭愧之色,另有人向卫风遥遥拱手以示歉意,卫风带着惭愧一一回礼,这落在谢道韫眼里,误觉得卫风是品性谦善,实在卫风是自家事自家清楚,他没那么高贵,他只是惭愧于自已暗中算计了谢琰,谢道韫还茫然不觉。
哎~~我们王谢二族欠卫将军的太多了,人家不声不响,从不挟恩图报,可你们呢,仇视他,瞧不起他,为何?不就是仗着先人余荫?但你们要弄清楚,古往今来可有长盛不坠的流派?本日显赫,不代表世世显赫,如果族中后辈不尽力,终究会泯然于众生当中,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
谢混也被点中了死穴,父亲谢琰纵使功劳滔天,可落在自已,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中书令罢了,这使他认清了实际,在惭愧之余,一丝豪情也冉冉升上了心头,当即深深一躬:“姑母当头棒喝,侄儿受教了,请姑母放心,侄儿再不会浑浑噩噩虚渡工夫,定当作一番成绩,不辱先祖清名!”
卫风与王蔓不由面面相觎,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啊,可随即,王蔓的美目中就现出了一丝玩味之色,与霸道怜和刘兴男一起,以看好戏的眼神望向了卫风。
谢道韫刚要回身入车,城门处倒是一阵号召声传来:“等一等,姊姊姊夫请慢行,幸亏德文及时赶来,才未错过啊!”
谢道韫对自已一番说教的结果对劲之极,浅笑着摆了摆手:“你叔侄二人此时觉悟尚不为迟,好了,都起来罢,时候不早了,我们从速去罢!”
又说平流进取,乃至公卿,孝武帝之前或许如此,但考武帝以后法纪崩坏,天下乱象已现,无事功,岂能授予重担?你们中有谁平流进取了?就拿叔源来讲,如有尺寸之功,相王岂敢以戋戋一中书令敷衍我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