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忍不住问道:“卫郎,谢夫人说的没错,一味的迟延总不是个事,朝庭迟早会晓得你的行迹,届时髦师问罪又该如何?你总不能对抗朝庭罢?”
若所料不差,迟至本年年底,殷杨二人的死讯或会传开,桓玄将成为荆江之主,而朝庭在上有桓玄、下有刘牢之、另有孙恩随时重来的三面受敌之下,如何会有精力来拨弄我一个知名小卒?是以躲上几个月便可无妨,即便相王还来胶葛,府君也能以军情告急作为推托。”
卫将军,你的意义妾明白,如能组建马队,会稽气力定会大增,而互换战马固然与拓跋氏互换最为安妥,但此事需偷偷摸摸停止,不如走海路与慕容氏买卖来的顺畅,只是,你考虑过没有,慕容氏怎肯与你互换,妾唯恐你马未换到,人却没在了燕地,这让王家侄女如何是好?孙恩再来又如何是好?”
卫风微浅笑道:“府君不必担忧,末将奥妙前去,对外能够宣称是去海岛探察孙恩踪迹,会稽外海岛屿成百上千,恐怕几年的工夫都探不出个以是然。”
卫风也清楚谋反反叛的心机半点都不能露,因而苦笑道:“相王步步逼迫,我还能如何?看来只能躲个一年半载了,待来岁情势生变,再作下一步的去处。”
褚炎之不由问道:“卫将军,你安知来岁会有窜改?倘若平平无事岂不是要一向躲下去?”
北燕国力衰弱,以龙城(今辽宁朝阳)为都,现国主是慕容宝之子慕容盛,客岁,慕容宝被外戚兰汗轼杀,慕容盛不听部下劝止,单身入龙城奔丧,并含垢忍辱,屈身事仇,终究数月后以诽谤计斩杀兰汗,胜利登上燕主大位,由此可见其人勇敢刚毅,素有智谋,他如何能不明白卑劣情势?
正如谢玄培养了刘牢之,谢道韫也情愿为卫风的前程出一把力,却毫不肯卫风另起炉灶,取晋室而代之,他们的政治抱负,是士族与皇权共天下,政在士族,祭在司马,而不是皇族一家独大。
未几时,卫风、褚炎之、王蔓与小兰接踵来到了郡牙大殿,在看了敕书以后,均是面色阴沉,目光闪动。
谢道韫却又道:“卫将军,我朝的渊源不知你可体味?孝元天子出自于东海王越一系,当年东海王越曾通过并州刺史刘辊请得鲜卑拓跋氏出兵互助,是以近百年来,我朝始终与拓跋氏交好,但慕容氏分歧,他曾从成都王颖与东海王越作战,本来这倒也罢了,慕容廆、慕容皝父子二人亦事我朝,但是自慕容皝子慕容儁开端,先于黄河岸边射杀因冉闵之乱欲南投的数十万中原士民,后去燕王号,僭越称帝,又大肆打击我朝,导致黄河以南尽丧,再今后则是刘牢之大败于慕容垂之手,两万北府精锐尽没,以是,我朝与慕容氏有着不解之仇啊!
卫风不急不忙道:“本来我筹算秋夏季出趟远门,但现在看,只能提早了。”随即就向王凝之深施一礼,慎重道:“府君,来岁孙恩再度来攻,北府军必会袖手旁观,仅凭我会稽的两万余军怕是不轻易,即便朝庭另派救兵,却也数量有限,并不能决定战局走向,而战阵当中,欲以寡击众,以少溃多,必须依托马队,是以,末将筹算出使北燕,说得燕主慕容盛互换战马与我!”
卫风沉吟道:“被孙恩勾引裹挟的十来万士庶,在山阴城下死了三万多,又被北府军斩杀数千,其他人等,皆随他败退海岛,是以孙恩虽败,却气力未伤,他定会痛定思痛,抓紧时候苦练精兵,有一年筹办应当差未几了,何况他近十万人不能只吃鱼,也要吃粮食,是以来岁早稻收成之时,孙恩必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