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早已预感到孙恩必不会善罢干休,再次入侵也不会如客岁那般草率处置,但当动静真的传来时,谢道韫也是面色一片凝重,她强行定下心神,扶好王凝之,不悦道:“王郎,不是有卫将军么?这一年的筹办莫非白搭了?你慌甚么?幸亏没有外人,不然,看你琅琊王氏的脸面往哪搁!”
更首要的一点,北府军已不能希冀,而朝庭兵力有限,禁军徒有其名,一定能破去孙恩,倘若末将困守孤城,被孙恩挖沟堑团团围住,只怕全城高低都得活活饿死,主动反击,恰是为了把握主动!
将士们在防海垒后侧连续上马,抓紧时候歇息喂马,卫风则带着亲卫与母夜叉登上了防海垒,向着江面了望。
请府君与谢夫人放心,末将已有妥当应对,借使孙恩分兵一半来攻山阴,五千军也足以守上十天半个月,而末将有马队在手,可随时突击孙恩军阵,如果机会掌控恰当,或能于战阵当中取下孙恩头颅,同时孙恩有十万雄师,每日耗损粮草不计其数,末将率军迎击,恰是为了阻他取食,他若粮草断绝,要么撤回海岛,要么不战自溃,总之,末将可包管会稽万无一失!”
“扑~~”王凝之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了谢道韫的怀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这逆贼没完没了,就盯着老夫的会稽了!十万雄师啊,这该如何是好!”
陈少女却问道:“将军,如果孙恩不在这里登岸,莫非我们跟着他向回跑?”
马匹空跑只耗损很少的体力,如果有换乘,最大能够持续不歇息跑三百里间隔,但卫风不可,与燕国的另五千匹战马还未买卖,全军高低都是单马,除了载人还得负重,是以每三十里摆布必必要停下歇息半刻到一刻,五千骑由申时(下午三点)解缆,一百八十里的路程,跑跑停停,直到丑时(夜里一点)才达到余姚江边。
卫风深思道:“孙恩登岸,由上虞至余姚间的百余里皆可,但究竟由那边登陆,实在是难以判定,为将孙恩对会稽的伤害减至最小,末将将亲领五千骑奔赴余姚江边,一万步兵随后跟至,山阴至余姚约一百八十里,末将本日就走,夜里当能到达余姚,同时还请府君将此事飞报朝庭,请朝庭派出救兵!”
卫风赶紧包管道:“请府君与谢夫人放心,末将与弟兄们已经等待多时了,孙恩常日占有在海岛,而会稽外海的岛屿数以千计,要想一一探查他的巢穴,没稀有年工夫休想完成,只要来一次打一次,逐步减弱他的力量,才气终究撤除祸害,末将前次能恪守山阴,这一次亦能护住会稽全境!”
浙江因其独占的大潮,并且自春秋战国时起,江水一向沿着南岸出海,是以始自于越国,历代政权都在南岸构筑防海垒,也就是土筑的堤坝,颠末千年的修修补补,现在的防海垒高约两丈,底宽六到十丈,顶部只要丈半的宽度,用来抵挡潮流侵袭。
下流约十里开外,从江中间向两边伸展,逐步呈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眼望不到绝顶!
谢道韫明显也有一样的担忧,此次并没有劝说,她的信心也不是太足。
卫风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并且有理有据,王谢佳耦不通兵法,虽仍存有担忧,却只能信他一回,伉俪二人相互看了看,连续点了点头,谢道韫又弥补道:“卫将军,会稽奉求给你了,不求速胜,但求把孙恩拖垮,你千万要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