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上路,沈琼楼发问道:“敢问提督,太子去哪了?皇上特地叫我畴昔是有何事?”
沈老夫人缓缓呼出口气,神采带了几分挖苦:“两个小的当初起名的时候,她差点给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娣,还是你大伯母说不成体统才硬给改了。”
沈琼楼在前面死死地扯着他不让他把后半句倒出来,如果在平凡人家儿子跟老子顶撞最多挨几下,但这不是平凡人家,两人更不是平常父子,更是君臣。
江氏怔怔地用绢子揩着脸,低头道:“孙媳没有好好管束下人,让明儿和福儿受伤了,千错万错都是孙媳的错,您千万别为着这个气坏了身子。”
殷卓雍笑了笑,恰好暗卫换了辆新马车过来,他拉着她上车:“入夜了女孩子不好走夜路,我送你下山。”
沈琼楼冷眼旁观,发明她也不是用心推委,而是真就这么感觉错都在别人,本身如白莲花普通无辜。比用心推委还让人恶感。
陈氏见到沈琼楼眼泪先流了下来,搂着她一口一个心肝肉不放手,又忙忙地问她如何这时候才返来。
女人婚后念着生儿子本也没甚么,但即使不能一碗水端平了,也不能全然不把闺女放在眼里吧?莫非闺女就不是亲生的了?
沈老夫人:“......”
世人被这么一闹,也没了再用饭的心机,仓促扒了两口便回院子了,倒是陈氏想留下来陪沈琼楼,被她劝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本来他挨骂也是家常便饭,但这回当着殷怀锦的面叱骂,他一个没忍住就冲口道:“儿臣即使有错处,但这些日子也是披星戴月未曾懒惰了!凭甚...”
苏沅笑着说不知,没多一会儿已经到了嘉明殿,皇上的怒骂声从里头传了出来:“...枉你身为太子,却整日耽于玩乐玩耍,一门心机扑在这些不着调的玩意上,的确不知所谓!”
沈琼楼上前道:“祖母。”
沈老夫人说完也有些头疼:“我本顾忌着她的面子,也不好多说,只是提点了几次,没想到她全然没往内心去,两个闺女跟不是她生的普通,一心只扑在她那没影的儿子上!”
昭睿帝听完这话才想起来她这些日子没在宫里的事儿,神采略微和缓了些,他下首立着个穿靛蓝皇子常服的十七八岁少年,见世人都不言语,躬身递了茶盏畴昔,低声安慰道:“父皇息怒。”
沈老夫人道子刚烈,本来不想松口,幸亏这时候陈氏和沈木返来了,她也不肯闹的人尽皆知,便传话去让江氏起来。
沈老夫人斜了她一眼:“我能有甚么事儿?”
周管事忙忙地叮咛下人去传话,她又问道:“祖母呢?没事吧?”
苏沅把她送出来就回身走了,沈琼楼硬着头皮走出来,就见里头砸落了一地的棋子琉璃珠子等琐细玩意,她忙忙地跪在殷怀瑜的身边施礼,昭睿帝本来已经骂到序幕了,见到她又开了新一轮的火。
她做的扑克牌现在在京里成了很时髦的玩意,殷怀瑜听了便嚷嚷着也要一副,她便拿出做好的一副揣进怀里,趁早筹办去送给他,没想到进了东宫却没瞧见太子人。
沈琼楼晓得她夙来是嘴上说的不好听,苦笑道:“不留意栽进山坳里了...哎,说来话长,等会细细奉告您。”
沈琼楼干笑了声,帮两个小的掖了掖被子,明姐儿和福姐儿同时抿了抿小嘴,翻个身持续睡了。她瞧得怔了怔:“明姐儿福姐儿这般敬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堂嫂还这般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