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两人结识已经小半年，自打两人相视他便成心偶然地说这些，偏沈成志听了非常受用，听完眉头都拧成一个结。
元芳夹了块点心到她嘴里：“您先吃这个垫垫吧。”
那人笑道：“这倒也是，毕竟沈老夫人今后要依仗二房，总得给几分薄面的。”他说完状似不经意地叹了声：“提及来，若令尊还在，你才该当是正儿八经的侯府世子，前程无量，毫不止于这个职位，令祖母和令堂都能高看一眼。”
殷卓雍：“...噗。”
陈氏和沈琼楼本来还想陪着，但沈老夫人一看她跟沈桂类似的面庞，怕引出甚么费事来，挥手让她跟福儿明儿玩去了。
沈成志讨厌地摆摆手：“不是，是我祖母。”
那人道：“差未几安妥了，现在沈成志只怕把沈府高低都恨上了。”
沈琼楼及笄礼那天，她一大早就被元芳拉起来洗漱打扮，她比来重新到脚焕然一新，连指甲上都染了淡色的花汁，她皮色极好，连脂粉都不消打，是以元芳挑了点胭脂在掌心化开，给她均匀的拍上双颊，唇上也点了口脂。
正宾一人，笄者一人，仆人两人，她先被带到了正堂，赞礼刚念过词筹办开礼，院外就听人大声报导：“豫王爷到了！”
她奉侍沈琼楼换上淡蓝根柢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下身配了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直把她打扮的明艳又不失持重，然后扶着沈琼楼出了门。
这回倒是沈木先开的口：“多谢王爷赐字，但楼儿实在是担待不得。”
沈琼楼微微一怔，沈老夫人面色发紧，全然不像当初豫王在她寿礼上到了的时候那般随和，反倒有些如临大敌的意味。
她嘿然嘲笑：“不过他也有报应，这么些年收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也没见留个后，彼苍饶过谁啊！”
沈老夫人侧身避过，冷冷道：“王爷这么叫真是折煞老身了，老身那里当的您一声岳母？”
沈成志本身胡乱脑补一番，已经吓得瘫软在帽椅里，惶恐失措道：“全部侯府都是二房的，二叔如果想害我，我哪有活下来的机遇？”
魏王看着倒似身子有些衰弱，见到沈老夫人肯见他，面上暴露欣喜神采，拱手道：“岳母。”
沈琼楼和陈六娘见她有要过来的意义，吃紧忙忙躲远了些。
正巧元芳来找沈琼楼让她施礼，她跟着畴昔，来宾来了一圈却没见着殷卓雍，她内心有点闷闷的不痛快。
管事更加难堪，他自不敢获咎王爷，但更不敢不平从主家的叮咛，只好回身命人把礼拿归去，沈老夫人却改了主张，拄着拐杖起家，缓缓道：“罢了，让我去会会他，免得不知情的还道我们府上待客无妨。”
一众来宾倒是没有多少惊奇的，当初沈老夫人寿宴豫王都来了，更何况是沈琼楼的及笄礼，只是世人更感慨一番这位沈家三女人受宠之甚。
自古以来便有待字闺中的说法，女子的小字多数是出阁之前长辈才给娶的，或者结婚以后由丈夫来取，殷卓雍算不得沈家端庄亲戚，却要来给沈琼楼取小字...这是甚么意义？
沈琼楼由衷赞道：“这是功德儿啊，恭喜你那位表姐，当然也要恭喜你了。”
沈成志怔怔道：“你的意义是...”
沈老夫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本就心气不顺，见他瑟缩的模样更是不悦，忍不住出言怒斥几句，见沈成志诺诺应了，无法挥手让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