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不知甚么时候来到他脸上,那苗条的手指递过来一块湿漉漉的毛巾,“我打过水了,擦一擦,舒畅点。”
“估滋!估滋……”发着沉闷的响动,麦粒、碎屑横飞,打在脸上、身子上又痛又痒,你还没法用手去擦拭下,因为腾不脱手来,这叫一个遭罪。
背上背个五六十斤,你得一口气走到山坡下,期间不能停歇,坡陡也歇不了,那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到了上面,只觉面前直冒金星,腿儿颤抖,喘气如牛。
“真好听,这又是跟谁学的呢?”一道调皮的女人声,在他耳畔俄然想起,他都不消转头就晓得是谁。
向南挠下头,被说的有些不美意义,男的比不过也就算了,女的都赶不上,确切有些掉份,只能哈腰埋头咬牙冒死割了。
五六月的天,虽没有七月的骄阳似火,但人置身于麦田里,那闷热的气流就跟周遭稀有个取暖器,对着你烘烤般,没一会工夫,汗流浃背,汗水湿透了衣衫,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赏识完美景,就得开端收割小麦了,每六人一组,完了每人三行一字排开,挥动镰刀,只听“嚓、嚓、嚓……”麦子回声倒地,一行行的躺在人的身后,前面一人把割下的麦子捆成麦个子。
另有效驴车拉着个巨大的碌碡碾麦子脱粒。完了,晾晒,扬场,这但是个技术活,脱粒机打出来的麦子,麦麸不分,需求扬场。
当轻风带着收成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嗯……啦……嗯……啦……”
沈馨坐到他边上,把头上的草帽给摘了,面庞也晒得红彤彤的,鬓角几缕发丝被汗水黏连,她的侧颜很都雅,鼻尖泛着晶莹,取下斜挂在身上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给递过来,“喝嘛?”
你看看前面,这另有‘站岗’(没割倒的麦子)的呢,呵呵。”
他毫不在乎,手里的镰刀挥了挥,“没事,太热了,受不了。”
刚那束马尾的女人叫何晓琴,开口说道:“馨馨,我们可没八卦,是帮你把关呢,免得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给骗了。
沈馨柳眉微蹙,“如何,嫌弃我?”
沈馨嘟嘟嘴,“总比被麦芒给扎伤的好。哎……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刚哼的歌曲很好听,我也不管你跟谁学的,转头写我一份,别忘了。”
轻风徐来,金黄色的小麦似麦浪般随之摆动着,向南站在山坡上,看着火线的风景,倒是想起李健和孙俪唱的那首——风吹麦浪!
刘保用直起家,围脖上的毛巾取下,给擦了擦汗水,打趣道:“你啊,白长这么大个了,你看看……”他一指前头的几个女知青,“都没人女同道割的快,不要老是起家,一口气往前割就是,如许效力才高嘛。
向南他个子高,腰弯不下去,没割几茬,就老想站起来伸一伸,直一向,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绝顶的麦田,他头晕目炫,重重叹一声,这啥时是个头啊?
向南见状,轻笑声,“你这设备够齐备的,一会干活也不嫌热?”
其她几个都是收回美意的笑容。
他有些踌躇,没敢接,“这不太好吧?”
他和王斌把麦捆子一个个扔到驴板车上,堆的跟座小山似的,然后赶着驴车闲逛悠来到了打谷场,把麦子一捆捆卸下,队里有两台脱粒机,向南他个子高,支书就把这活交给他了,这活也不轻松,乃至另有些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