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奴又笑:“这个朝廷,毁了你胡家,杀了你父亲,你还为他卖力?你祖父能瞑目吗?”
胡维祯点点头,道:“那就去见一见吧。”
胡维祯正筹算歇了,就见怀安出去,低眉扎眼的说:“四爷,阿吉奴一向嚷着要见四爷,明日就要献俘了,万一他嚷出甚么不好听的来,四爷要不要给他官一碗哑药。”
怀安看了胡维祯半天神采,问:“四爷,明日就进城了,但怕一时还回不了府,可要给四奶奶送信去。”
胡维祯笑:“大汗好口气,你可知本身现是阶下囚?”一边笑,一边挥手让将士退后十步开外。怀安就抖了抖,心想四爷何必冒这个险,肩上的伤还没大好嘞。
叶眉见李嬷嬷每天恨不得拿放大镜瞧人的模样,就不由劝她道:“嬷嬷何必呢?”李嬷嬷就看着叶眉有些恨铁不成钢,恨恨道:“四奶奶,我们熬了这么些年,好不轻易熬出头了,可不能让那些狐媚子趁机占便宜。”
维祯点头笑:“又不动脑筋了,灌了哑药,你四爷我能被文官弹劾死。”
胡维祯回身走了,怀安跟在前面抹了一把泪。问:“四爷,阿吉奴何必和你说这个,你又不会放了他。”
怀安没听明白,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略缓了缓,又问:“四爷,那信?”
阿吉奴又笑:“即便你真忠君为国,你也不该抓了我,你抓了我,天子又觉得无后顾之忧了,你不怕再来一次卸磨杀驴?”
怀安赶快屁颠颠的跟上,心想,四爷这又是唱的哪出,明显给四奶奶的信都写了一大叠了,干吗不送。我家婆娘,每次看到我的信都打动的哭,我回家她还拿给我看,看完那叫一个缠绵似水,这才是真真的小别似新婚呢。
胡维祯赶了十天路,终究到了京郊,就在事前已经筹办好的驿站歇了。此次返来,一是献俘,二是请功绩。明日就是钦天监选的献俘的日子。到时,胡维祯要带着雄师穿过药王街,中转午门,停止献俘。在蒙古鏖战几月,胡维祯在军中的职位已经与天神无异,他又把军队训的令行制止规律严明,以是即便大家都知明日是个好日子,加功进爵就在面前,也无人敢对劲失色。
阿吉奴又笑:“你可知你父亲是如何死的?辽东虽苦,与嘉峪关比,不见得更苦,故意人侵犯罢了。”
胡维祯起家,几个将士敏捷又围了上来。胡维祯低头当真的看着阿吉奴道:“国仇家恨,国事为先。”
说完就见胡维祯神采松了一松。晓得胡维祯没恼,就又接着道:“主子方才去了趟城里,大家都在传,说四奶奶是个奇女子,品德高洁。”见胡维祯松了下巴,就叨叨的把在城里听到的夸叶眉的话和胡维祯说了。
胡维祯到了马房,阿吉奴正在马房里闭目五花大绑的坐着,边上八个将士日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