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说我们算是糟蹋,平儿不是糟蹋,可见她比我们都强了。”王熙凤笑道。
“平儿那么好的人,给我那就真是糟蹋了,不可,不可,到时候她想如何便如何吧。”贾宝玉道。
“奶奶,这些都是史女人……不是,是史小太太出的,各种花腔模型,都是算过的。”柳嫂子道。
“好兄弟,姐姐不说了。”王熙凤当然不晓得天子实在被他节制了,底子没有伤害,伤害只是来自北静王。是以冷静依偎了一番,轻声道:“我也得学学平儿了,你去她们那边罢!”
这恐怕是王熙凤、王夫人道格有显性扭曲的启事了,可见在王家压抑得太深,贾宝玉道:“这不读书有不读书的好处,读了书胡思乱想,反而不得摆脱,硬要到深山老林参禅,因为痛苦,因为阶层的不平等,书上说的,和实际是有差异的。如果读了看得太清太透,如东府太爷贾敬、四丫头普通,那倒是不要读书的好!像姐姐这类,糊口才是最好的教员!”
王熙凤咬了咬唇,冷哼一声,无语很久,才无声地拉起他的手道:“你如何就没明白我的意义,为了不相干的人,我也甘心出一口恶气,平儿和我朝夕相处,最知她处境的莫过于我了。之前是我不好,我改还不成吗,现在我怎会害她,我就她那么一个知心的人了。我说,嫁出去不如给你的好,你好歹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可不会作诗,等她们散了,再去找林mm罢!”贾宝玉大摇其头,果断不去。
“茗烟不好么?”贾宝玉受用地吃完了,拿帕子揩了手,仓猝抱住她道:“你可别再说哪家女人哪家丫头了,我福分薄,再说当官的那都是朝不保夕,难准一道旨意下来,便要抄家灭族的。有你们几个,我又满足,又惭愧,你再说,我叫你把琏二哥的事情都抖出来。”
“湘云这丫头,又拿你的钱去不法了。你听听,还各种花腔,各种模型呢,之前她在史家不过一月,她婶娘给她几吊钱,还不敷她花的。现在你却一点也不管了,败家娘们!”王熙凤开端谩骂了。
贾宝玉感喟一声,生恐一句话又把平儿给害了,道:“罢了!罢了!当我没说过!”
王熙凤哧的一声笑了,也不说了,回身过来,莺儿等几个端了捧盒走来,她便向盆里洗了手,拿了两只螃蟹过来剥开,又问:“前儿叫你打的攒心梅花翠绿绦子好了没有?”
“如何不该心疼了?老婆就是要疼的。我问你,你又问她柳五儿又是如何回事?甚么柳五儿傅秋芳,我是一眼都没见过的。”贾宝玉猜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