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妙玉蹙了蹙眉。
“你说。”妙玉饶有兴趣道。
兴儿?隆儿?贾琏之前的人?贾宝玉内心一沉,莫非是王熙凤派过来监督他的?都到了这个境地了,她另有甚么不放心的?内心感觉莫名的烦躁,但大要他不动声色道:“那你俩跟我一起回府吧,先歇息一晚,明日做事。”
“孤洁傲岸。”贾宝玉回身走到了篱笆内里。
确切,林黛玉傲吧?晴雯傲吧?但是和妙玉比拟前者就很浅显了,妙玉是真正的眼高于顶,目空统统。但是悲剧的代价在于把美毁灭给人看,笔者大胆猜想,曹雪芹这一笔,让妙玉“风尘肮脏愿意愿,得空白玉遭泥陷”,落得被人所强的结局,而又不能嫁人,“孤负了红粉朱楼秋色阑”,这恰是她的悲剧代价地点。
“这几棵红梅倒是有些像你。”贾宝玉转头道。
“我听宝兄弟说,大嫂子的父亲再过几天应当也能从金陵回京了。”王熙凤挨着尤氏、尤二姐,笑着来了一句。
“气质美如兰,才调馥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孤负了,红粉朱楼秋色阑。到头来,还是是风尘肮脏愿意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必,天孙公子叹无缘?”贾宝玉朗朗上口地背出来了《红楼十二曲》中属于妙玉的一曲《世难容》。
兴儿、隆儿喜滋滋地跟上,因为贾宝玉是不难服侍的,并且油水丰富。贾宝玉一起沉默地回了冠军侯府,他不想留宿在贾府。令贾芸安排了兴儿、隆儿,他到西跨院暖阁和配房一看,静悄悄地没有声音,本想找个夫人云雨一番的,何如不但王熙凤、尤氏、尤二姐没回家也就算了,连袭人、湘云和晴雯都找热烈去了,不由得大是有趣。
“咳咳!”贾宝玉不应时宜地咳嗽几声,在他看来,妙玉较着也属于尘凡间的女人,她如果六根清净的话,犯得着把本身随口说说的话当一回事?这不是犯了嗔戒么?难怪太虚幻景的谶语说她“欲洁何曾洁,云空一定空,不幸金玉质,终陷淖泥中”,殊不知妙玉看不起他,贾宝玉也感觉此人实在怜悯。
不过妙玉“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实在他这类人在尘凡庸庸碌碌的人中是极少极少的,乃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很多红楼读者对她讨厌,除了“可厌,可爱,可呕”以外,乃至说她“趋炎附势,嫌贫爱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