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拔出长剑,比着毛测的脖子:“奉告你,本公子最讨厌有人用刀子指着我的鼻子!就是天子老儿也不可!”
毛测向父亲使了个眼色,毛斯坑便回身出去偏厅,不久带了百十号小弟出来,大家手挂长刀,青面獠牙,仿佛匪贼普通。这类场合背后,没有黑社会,才是怪事呢。
焦大咬了咬牙,管仲和乐毅齐名,贵为春秋战国期间的权臣名相,现在……却成了风月场合的菩萨,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你调教好了,还不是要给我们调教?”
“国法?”焦大嘲笑:“天香楼的毛斯坑毛测父子俩,有都察院做背景,只要不惹王公贵族之流,这些小虾米,不过地痞恶棍和单身汉之类的,谁会吃饱了撑的,去为他们告官?伐鼓鸣冤?”
茗烟和倪二无言以对,焦大在天香楼日久,熟谙这些并不希奇,唯独贾宝玉皱眉深思,都察院?如何又是都察院?本公子才打了裘饶和柳夏的脸,难不成他们还要往这里凑?
百十号人一出来,毛测心中大定,手提砍刀,对着一名还没穿好裤子的客人,飞扬放肆:“你刚才不是叫得很短长吗?老子砍死你,有种你去阴曹地府告我啊!”
那些女人们,衣服如何吸惹人如何穿,话儿如何浪如何说,普通都是拿动手绢儿,搔首弄姿:来嘛!来嘛!大爷,姐妹花,母女,五十一炮,一百全套……来嘛!来嘛!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焦大缓缓闭上眼睛,两滴老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无声,又似有声。
“你看着便是!”贾宝玉剑眉微微一扬,世人冷眼旁观,天香楼的掌舵人毛斯坑和毛测父子俩,领着女人们对大厅之下的灵牌遥遥一拜,那灵牌上的名字,鲜明是“管仲”。
毛测为毛斯坑的儿子,他新买来的这些女人,才学完如何遛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实在应当好好“调教调教”,她们才气持证上岗,为群众办事。
“我说毛老板,你们调教下人,我们就不能看一看吗?大师都是明白人,有甚么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贾宝玉淡淡道。
毛测一刀切去,那客人猝不及防,顿时身首异处,红白之物四射,女人们掩面惊呼,客人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场面温馨了下来。
如果管仲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吐血三升,再气得死畴昔?
“你如何让俺看看你的手腕?”焦大深恶痛绝,眼神冷酷,斜乜着贾宝玉,想当初,烽火纷飞,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他和荣宁二公北伐冰雪,西打蛮荒,南踏十万大山,才换来现在的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莫非你那活儿蚯蚓一样,怕翻出来丢人现眼?”
一楼客人纷繁起哄,毛测肥肉脸微微颤抖,握紧了砍刀,更加狰狞放肆:“臭小子,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自闯来,怪不得我了,老子也砍了你!”
“在本公子面前玩放肆?你比得过本公子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爷爷我如何清算你!”贾宝玉的皮靴狠狠踩在毛测的肥肉脸上,趾高气扬,飞扬放肆!
“就是!甚么破店啊!麻痹的,老子已经硬了,裤子都脱了,你丫给我说这个?”
“对!对!我们就不能看看吗?”
贾宝玉又想起林黛玉的父亲,本身的姑父林如海曾经为兰台寺大夫,兰台寺就是御史台,御史台就是都察院,林如海又被钦点为巡盐御史,是降官了,巡盐御史,由都察院直接委派,相称于一个省盐专卖到处长,正七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