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送走凤姐儿,又想着让府里诸人好好歇个假,说前阵子辛苦,一张一弛方是理家之道,又想着哪些聪明的该多赏些月例,哪些偷懒耍滑的该如何罚等等,正叙着闲话,尤潇潇却俄然提起四女人来。
四女人惜春是贾珍远亲的妹子,按序齿在东府里该是大女人儿。她因出世时没了娘,西府老太太见贾敬不管事,贾珍两口儿成日倒了扫帚扶瓢,何况蓉小子也小呢,担忧东府对大女人儿照顾不周,便叮咛王夫人去抱了来,跟着本身的孙女儿一样养在身边。
“前几日我已经让她们打扫了缀锦楼背面的和枫院,mm先返来住着,如果不对劲再选其他处所也是一样儿的。”宁国府这般大,岂是连个蜜斯都养不起的,只不过心机不在罢了。
尤潇潇往外瞥一眼,闻声动静消了,慢条斯理道:“是我叫金三喜家的封了账房,琏二婶子辛苦了这几日,林林总总的要收要放,总不好再费事她核帐吧。现在交还了牌子,我便繁忙几日,找几小我把帐清一清,对大爷也好有个交代。”
尤潇潇觑着贾珍神采,晓得他故意动的意义,忙又道:“虽说mm没了娘,但让远亲哥嫂养着将来攀亲的时候也让外人挑不出弊端来。我虽不是甚么识文断字的大师闺秀,其他管家理事倒也能够教mm,至于针黹女红,从江南聘两个绣娘来,也够了。”贾珍听她说的有理,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
银蝶见状怒道:“虽说都是管家娘子,平常也要客客气气同你们叫一声嫂子,可现在这般不给本身面子,谁也救不得了!你张口杜口端方,主子们在里头歇息,你们就敢大着声量吵嚷,便是懂端方了?拖下去挨几板子都是轻的!”世人一愣,被她气势所迫,不得已闭上了嘴巴,只是脸上不平,来升家的更是焦心,晓得金三喜家的比来攀上了大奶奶,原觉得换个小厨房就罢了,没想到腰杆子能如许硬,西府二奶奶刚走,就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婆子进了账房,到处打封条。本身要与她夺,反被借机抓了几下,差点没被摔瘸了腿。
尤潇潇在馨澜院里,一面喝茶,一面考虑着该如何去荣国府跟老太太要人,又想着其别人都要见见,虽说是亲戚,但回回白手去总欠都雅,便翻库房备些新奇礼品,按干系远近分派了。老太太天然是上平分儿,衣裳金饰甚么的她不奇怪,像是蜡油冻的佛手虽不值钱,她倒是喜好,因而找了一件别致的古玩与她;邢夫人眼皮子浅,备上一匣子金宝金饰与她最合适不过;王夫人当家理事,大师子蜜斯出身,送两匹外邦进贡的好料子与她;薛阿姨且见不着,假装不晓得罢了;原著里头尤氏与李纨订交甚厚,实在一个孀妇一个后妻同病相怜罢了,但念及贾兰阿谁孩子不幸,因而找了端砚与一刀宣纸;凤姐儿刚拿了金葫芦走了,临时不计;迎春女人那边给甚么都不如给钱实惠,以是荷包里装两个银锞子给她罢了;探春夺目,送得好了坏了都轻易想太多,不如也送一个精美的物件留着玩吧;宝女人固然不喜好都丽闲妆,但女孩子家穿戴太素净不好,给串珊瑚手钏;林女人那边就送包燕窝吧,再添上二两冰糖,春季进补正用得着;史大女人如果在,不给她备着反倒不好,跟了宝女人一样,也给串珊瑚手钏罢了;其他丫头们,鸳鸯、平儿、紫鹃、袭人每人一根玉钗,等气候再热些就能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