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笑道:“幸亏我们迎儿已经定了婚事,琮哥儿也能等几年,只是四丫头年纪也大了,你做嫂子的也该好好筹算了。”尤潇潇感喟道:“太太还说呢,我们家里一个蓉哥儿,一个大女人,我跟着大爷也是日夜考量呢,只是合适的人那里轻易找呢?”卜氏听了,点头道:“恰是如许。嫁女娶媳都是白叟家操碎了心。”因又对陈夫人道:“现在我真是恋慕姐姐,外甥这般有出息,将来自有天佑姻缘。”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陈颐梁殿试能得了帝皇青睐,说不得还能有赐婚的光荣。陈夫人却道:“mm快别说这话,我们这等根底出身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便是了。”尤潇潇听得这话,晓得陈夫人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因而内心又更尊敬几分。因提及贾芸之事来,尤潇潇便问道:“我们也不晓得芸哥儿想找个甚么样的女孩子?如果有合适的天然也帮手多留意些。”卜氏听了,内心转了一个弯,浅笑道:“大奶奶也晓得我们家秘闻,大师子蜜斯甚么的是千万攀不上的,只要女人为人好,其他的都罢了。”
邢夫人与迎春两个还未坐稳,银蝶便引着卜氏出去,相互见过,叙起来都是亲戚,便更亲热几分。惜春见了迎春总算有了能说话的,尤潇潇笑道:“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女人家听不惯我们这些婆子话,且随便去吧。”正说着,欢颜出去笑道:“林女人来了。”话音刚落,只见黛玉带着俏眉袅袅娜娜出去,尤潇潇引见了,便对着诸人一一施礼问安。陈夫人瞧着只发楞,卜氏是夺目人,小声道:“这是尚书林大人家的令媛蜜斯呢。”陈夫人会心,悄声道:“这一屋子美人儿,倒是让我看得目炫了。”
因是大丧事,宁国府里便也挂了些红幛子安插起来好应景。不消一会儿,陈颐梁同着母亲坐着肩舆先到了宁府,早有人叫了在外甲等着慎重接出去。尤潇潇带着惜春先陪陈夫人坐着吃茶,天然也是满口奖饰不断。陈夫人倒是有见地的,点头笑道:“若不是有老爷们提携,那里能有他本日,大奶奶休要再夸他了。”尤潇潇见她这般,忙笑道:“嫂子如许谦善做甚么,今后只等着纳福便是。”二人正谈笑着,外头来报邢夫人与二女人到了。尤潇潇迎出去,陈夫人也赶紧站起来。
因是兴趣正浓不免忘了时候,到了半夜,还是黛玉先打发了人寻父亲,说是夜深露重,该是早些归去,省的母亲在家担忧。林如海听了,便对陈颐梁道:“这几日你若闲了就去家里找我。”说罢,又起家对贾敬道:“本日但是晚了,我先失陪。”贾敬笑道:“是了,现在你房里有了人,自是拘束住了,我们且乐,你先回。”因着贾敬一贯端庄,好轻易提及笑话来,世人便噗嗤一声都乐了。贾芸等几个小辈的倒还忍着,林如海不免红了老脸,萧如景忙打圆场道:“林兄慢走,我们几个今晚便是住下的。”他虽是不坐馆,但宁府里自来备他的屋子好安息。而这边尤潇潇早备好了给傅夫人的礼,对着黛玉叮嘱道:“里头另有你大舅母的一份,你一并拿归去。夫人既是有孕,这些事你少有颠末的,有甚么事尽管打发人来奉告我。”黛玉听了,感激不已。
尤潇潇见他们父子无话,出了门来,走了几步又对银蝶叮咛道:“既然陈夫人过来,也该叫芸儿的娘过来作陪,你亲身跑一趟,去廊下请五奶奶过来。”银蝶听了,赶紧叫婆子备车。因着贾琮在书院里读书拔尖,贾敬向来另眼相看,这一回叫他作陪也是成心汲引的意义。尤潇潇又赶快打发人去西府与邢夫人说一声,至于来不来只看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