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出去规端方矩行了礼,才道:“二奶奶让奴婢探听的事已经清楚了。”凤姐儿笑道:“你辛苦了,坐下说。”丰儿便将一个脚踏挪到她脚边,周瑞家的告了罪,方斜着身子坐下来,说道:“二舅老爷在任上过世后,三舅老爷与三舅太太便筹算将府里清一清然后回金陵故乡去。”王家自王子腾以后连个读书种子都没有,王子胜又赋闲在家,本来还能替王子腾打理在都城的人脉,当今倒真不如走了洁净。凤姐儿点头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你接着说。”周瑞家的便道:“府里分炊的事倒没甚么,三舅太太的筹算是,城里的院子与铺子卖了折算现银,外加金陵的田庄一样分三份就罢了,老庄子因是大舅老爷住着的,以是也就不挪动了,只叫大舅老爷再拿出几分银子补上就是了,剩下老太太的金饰拿出两箱来给两位姑太太,也是公允的意义。”凤姐儿暗自算了算,晓得王子胜这几年运营甚广,现在王子腾不测来世,背后牵涉的一些钱帐已经说不清楚,说不得二房亏损。至于大房本身父母那边,一贯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何况有着老宅子与庄子也可度日,其他的全做不晓得也罢。因而笑道:“这就怪了,我们家二太太难不成是为了多争一箱子金饰跟着三舅太太打起来的?”周瑞家的忙道:“奶奶这是谈笑话了。”说罢伸出一个巴掌来,悄声道:“传闻是十五万两银子的事,三舅太太贴身的李妈妈奉告我说是二太太先头写了信给二舅老爷,叫着帮手为宝二爷捐个官儿,二舅老爷一口承诺了,二太太便先送了五万两银子到王家去,是三舅太太接的,厥后又送了一趟十万两银子去,恰是等着好动静呢,谁晓得二舅老爷就如许走了。二太太见没了动静,去找三舅太太要银子,三舅太太开首说全给了二舅老爷,厥后二太太拿着二舅老爷的信出来,三舅太太才改口说那银子都按着二舅老爷的意义在都城里各处办理用了,这事只能去找二舅老爷辩白,可惜人走了是个死无对证,三舅太太一口咬定全用完了,二太太再如何说也没体例,估摸着十五万两银子就如许打了水漂……”凤姐儿听了,皱眉想了半日,然后叫平儿给了周瑞家的一两银子,又叮嘱了几句话,方把她打发走了。
阁房里王子胜夫人却正与凤姐儿说着今后分炊的筹算,王子腾在的时候还要顾忌几分脸面,现在倒是分门别户的洁净。凤姐儿只道:“统统都由族中长辈做主,我是个外嫁女,三婶婶倒不必与我筹议。”王子胜夫人见她不软不硬,也晓得她是怕长房亏损,赶紧说道:“这等大事天然要奉告年老迈嫂的,连着两位姑太太都要一一叫到的,老太太与老太爷留下的东西,姑太太们天然也是有一份的。”说完又对尤二姐道:“外甥媳妇倒把这话同着二姑太太说说。”尤二姐点了点头,凤姐儿见王子胜夫人凉薄,坐了一会儿就要走,尤二姐本就跟着薛蟠来的,也同着这位三舅母无甚可说,因而一并告别出来。因着王家民气惶惑,丫头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