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端朝比方成一小我,悯忠阁就是他最后的、独一的,知己。
第三,还是要把事情闹大,这点杨无端和睿王的定见分歧: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天下人都不好过。
两人站在悯忠阁大敞的侧门外向外张望,于存亡之间折腾这么一场,他们都感受明天过了好久,其及时候尚未到中午,阳光恰好,一小片空位以外是见月寺连缀的屋脊,白墙青瓦一片庄严。再远些是宏伟轩昂的大雄宝殿,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映日生花。随风传来寺僧们早课的诵经声,仔谛听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仿佛那些都是只能领悟不能言传的“禅”,甫一出口便主动归属至六合万物之间。
火烧悯忠阁起码有三大好处。
该!杨无端幸灾乐祸地嘲笑他,都如许了还想吟诗呢。她现在的角度看不到被两人拖出来的女杀手尸身,除非窜改半身……还是杀了她吧。
杨无端怔怔地望着连天接地的悯忠高阁,看着那些抢先恐后地从裂缝间窜出的青烟,仿佛看到一个个欢天喜地逃出世天的英魂。
看来不像有甚么非常,杨无端苦笑了一下,就算有非常也没体例,他俩现在的环境,再碰到仇敌必死无疑;蹲在悯忠阁内失血过量也是必死无疑。
“人都死了,还把灵牌锁在不见天日的高塔以内,美其名曰供奉,说到底人死了都不能安生,还要持续为他保家卫国。现在多好,彼苍白日任遨游……”
并不是每位端朝的子民都体贴这一代睿王的存亡,但是没有人,没有人会不在乎悯忠阁。这座高阁是端朝太祖天子所建,阁内供奉着百余年来为国捐躯的忠烈之士,这些人恰是这个国度真正的基石。而他们所代表的精力,才是这个朝代得以持续至今的启事。
好吧。杨无端耸肩,随即因这多余的行动痛得龇牙裂嘴。
“不是你的侍卫?”
她一时竟忘了疼,昂首去看悯忠阁,就听得“砰”一声响,后脑勺与睿王的脑袋撞个正着。
睿王捂住嘴边小声地咳嗽着边点头。
她僵在那边太久,睿王强忍着咳嗽,扶住她的肩膀从前面看了眼,“咦”了一声,提出另一个疑问:“是谁脱手?”
睿王一时还不能出声,只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
杨无端的目光追跟着那缕青烟,不谨慎迎上了渐至中午的太阳,晃得她面前大骗局小圈,尽是五彩光晕。
她闭上眼睛,吞了口口水减缓失血过量的干渴,艰巨地发声道:“我能想出无数个你要烧了悯忠阁的来由,但总感觉都不是最首要的。”
“我……咝……我开门示警……呼……侍卫却到现在还没呈现……”睿王的咳嗽告一段落,冒死地抓住这点间隙呼吸和说话,声音中不时异化着风箱般清脆的喘气声,“见月寺……呼……恐防有变……咝……”
睿王又发作出一阵狠恶的咳嗽,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两人又收回痛极的嗟叹,杨无端眼泪都出来了,眯着眼睛隔着泪花觑向已经变得烟雾腾腾的悯忠阁,不知是否心机感化,鼻端除了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和供佛的焚香,也能闻到木料燃烧的焦臭。
“第二步:捡支蜡烛?”
第一,等救火的多量僧侣赶到,就算再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