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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键盘,她几近提笔忘字,固然学过书法,但熏陶情操和手腕绑着沙袋每天一个半时候的强迫临摹也是两回事。头个月的练习下来,她的右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只得换用左手拿筷子。
信阳府南边有两棵粗达丈许的老树,一棵是榕树,另一棵还是榕树,圆片叶子层层叠叠搭满了枝丫,丝丝缕缕的须根从叶片的裂缝钻出来,有的虚悬在半空,有的一起直接钻进地里。
约莫是她脸上的神采哀思,杨小康俄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杨无端看向他,那孩子睁着一双澄彻的眼睛,榕树圆圆的叶片间投下碎片普通的亮光,那些光溶解进他半透明的皮肤里,就像他也是一个发光体。
她只是……发疯普通地想家,因而率性地想要在这个天下里增加一些熟谙的东西,非论是平常糊口中她风俗的小物件,还是那些早就雕刻进她灵魂深处的,属于另一个天下人类的个人精力财产。
一阵悄悄的风吹过,杨小康小小的面孔仰了起来,榕树的圆叶片们在风中簌簌地颤栗,光落如雨,他在光雨中像猫普通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