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子过后,黑棋之“势”已成。
事到现在,杨无端不得倒霉用手边统统的人脉和资本帮忙太子登上帝位,因为太子一朝不即位,她所体贴的人都会处于伤害当中,而朝堂堕入党争,这个国度也会处于伤害当中。
她没有动,睡在干草堆上最大的坏处就是略微一动便“刷刷”作响,很难不被发觉。她将手迟缓地、谨慎翼翼地探向侧方,摸到她洗过今后搁到中间晾干的砚台,紧紧攥住。
这声音……杨无端快速翻身坐起。
最后是太子,杨无端与当年的孩童究竟能有多深的交谊……丁新语恐怕是宁府幸存者以外体味得最清楚的人,既然天子能够因为儿时交谊放纵了杨瓒数十年,那么百里昕身为人子,或也有多情重义的一面。至于杨无端,以丁新语看人的目光,她外柔内刚,最大的缺点便是这个“情”字。
李四返来了。
“啊?”李四错愕隧道:“大人,那李鸿基要行的但是--”
面前的局面仿佛白子占优,黑子被分而化之地重重围困,特别是中心要地的一小块,眼看就要被白子封杀。
李四前脚刚走,那支残烛将将燃尽,杨无端阖眼小憩,俄然有所感,再次眨开眼睛。
丁新语没有重视他何时拜别,他一面用指尖摩挲着浸凉的棋子,一面想着:所谓“势”,《说文解字》解释为沿着倾斜坡面转动的圆球,而《品德经》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又借指静态的或稳恒行进的事物的演变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