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姐上月来的时候送的,另有十几匹蜀锦,说是大姑爷的一片情意。”
“天子的圣旨,兹事体大,能够几个月半年都不能返来。祭祖的话,就等腐败或者来岁吧。家里头另有两个小祖宗,就端赖你照看了。”
“今后不要叫官家,叫天子。天子要励精图治,这是朝廷大事,慎言!”
魏了翁就要拜别,眼睛仿佛看到了甚么,他俄然停下,靠近老婆跟前,打量着她的头顶。
魏了翁看了一下静悄悄的大堂,一片沉寂,了无人迹,眉头不由得一皱。
提到金陵城之行,魏了翁的内心,不由得又紧了起来。
魏妻说着,又严峻了起来。
“国事繁忙,总得有人去做。海军书院有吴潜和赵善湘盯着,金陵那边,但是只要我一人。”
魏妻点点头,喜滋滋地说道。
魏了翁共有四个后代,两子两女。宗子魏近思,云游四海,喜好自在安闲。长女嫁于原四川宣抚使安丙之子安恭行。剩下的一子一女,年纪轻,未曾婚嫁。
魏了翁的半子安恭行,潼川路转运使。
魏妻说完,白了一眼丈夫。
从宫里回到府中,已经是日暮时分,老婆魏洪氏奉侍着,帮苦衷重重的魏了翁脱掉了官衣和棉袍。
“新帝是心机周到、哑忍断交。史弥远想要算计他,没想到反被他后发制人,一击即杀。杀了夏震,撤除了史弥远,杨太后形同废人。我真是惊佩之至,猜不透他啊。”
“不作不死?有这么短长吗?他也是你的姑爷啊!”
新皇方才即位,应当不会理这些事情。再说了,大宋甚么时候查过贪腐呀?
“明天天子还提及了四川士大夫同气连枝,铁板一块的事情。你阿谁姑爷贪鄙骄横,强取豪夺,川群众怨沸腾。现在新皇即位,必会廓清吏治,惩办贪腐。他如果再不收敛,到时候悔怨都来不及!”
“官……天子既然抓了史弥远,为甚么不顿时正法他?万一如果死灰复燃的话……”
“我魏高氏家声素严,他们不会出事,无需担忧。不过魏高氏在四川过分显赫,天子必会调离一些人入朝,或去别的处所任职。”
魏妻摇点头,嘴里嘟囔了一句。
并且,儿子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堪。
魏了翁摇点头,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矫诏废黜太子,另立新君,他真觉得赵竑是韩侂胄,能够故伎重施?
四川蒲江魏高氏王谢望族,魏了翁的堂兄弟多是四川高官,在四川根深蒂固。
“也是,你官声那么好,必然能获得天子的汲引。没了史弥远,也该你和真德秀翻身了!”
魏了翁一本端庄,魏妻也是严峻了起来。
寸锦寸金,脱手就是十几匹,代价何止万贯。另有这个玉簪,精雕细琢,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呀,东一下西一下,话都让你说尽了!”
“一个云游四海,一个就吃喝玩乐,这两个又是败家的玩意!我蒲江魏高氏的脸面,都给他们丢光了!”
次子魏近愚为临安城驰名的纨绔,游手好闲,打斗打斗,无所事事。次女魏思思,喜好舞枪弄棒,已经十六岁,尚未许配人家,已然是临安城驰名的翻戏金了。
“你呀,当爹的如许称呼后代?愚儿去内里散心了。思思跑到玉津园,去看禁军练武去了。放心吧,都有人跟着。”
魏妻愣了半晌,对着魏了翁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