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我看你眉飞色舞,莫非有功德?你被放官了吗?”
小二没好气地嘟囔道。
现在想起来,西湖上玩耍的骚男浪女,仿佛要少了很多,也冷僻了很多。
邻桌的一个客人接上了话头。
这丰乐楼吃一顿,可就是他半年的开消了。即便是杜庶这个官宦后辈,他也没有这个财力。
杜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有些幸灾乐祸。
杜庶哈哈一笑,没心没肺。
“仿佛真是温馨了很多,连鸟叫蛐蛐叫都没有了,清净多了!”
“这位大官人,你说对了。朝廷公布了一大串律法新规,严禁斗鸟斗蛐蛐缠足,就连斗茶都被制止了!再如许下去,酒楼的买卖可要垮了!”
“说好了,是你宴客。不过,等我飞黄腾达了,必然请你每天来!”
杜庶和余玠面面相觑,都是一笑。
丰乐楼这么驰名,这么贵,他这个县丞公子,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就更不消说那些浅显老百姓了。
从一个小小的本地县丞,一跃成为边地的封疆大吏。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苦尽甘来!
“好好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公然是新朝新气象!当明天子求贤若渴,公然是一代圣君!”
江南东路推行新政,甚么新政?是真的吗?
余玠和杜庶都是心旌摇摆。新皇贤明神武,浑身是胆,让人赞叹。
“这些皂吏在干甚么?”
客人说完,他的火伴又接着说道:
“余兄,我宴客,又不要你掏钱,你怕甚么?”
余玠身材很诚笃,还不忘放大话。
余玠吓了一跳,从速点头回绝。
“要我说,最坏的就是阿谁杨太后。一肚子坏水,跟史弥远狼狈为奸,最后还屁事没有!”
“怪不得你要请我。明天我要放开吃,如何也得扬州知府一个月的俸禄!”
又有客人狠狠骂了出来。
客人的眼神里,满满的惊羡。
“这位新皇,不准人叫他官家,带“宋王剑”上朝,当殿夺职那些大头巾,可真是位短长的主啊!”
此人叫杜庶,也是太学上舍生,与余玠乃是太学院的老友。其父杜杲,就在两浙东路的衢州府江山县担负县丞。余玠和杜庶同窗两年,志趣相投,友情匪浅。
余玠心头巨震,一双眸子子差点掉了出来。
仅仅是不到两个月的工夫,朝廷已经产生了如此大的窜改。
杜庶豪放,拍了拍本身的胸脯。
“临安城四周的禁军,一半被发配到了边疆,再加上被筛查出来的老弱病残、空额,现在临安城四周的禁军,只怕是不到四成了。天子去江南东路推行新政,很多商贾闻风而动,纷繁去了金陵。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算了,就在内里拼集吧。你能有多少钱?”
杜庶年青直率,内心藏不住事,立即说了出来。
世人七嘴八舌当中,一阵喧闹声响起,紧跟着,几个皂吏走了出去,内里另有女吏。他们登楼入阁,四下转悠了一番,细心打量了一下世人,叮咛了一下掌柜小二,这才回身出门分开。
元夕节刚过,那些骚男荡女们,应当都出来放浪了。要搁在常日,这丰乐楼早已经是熙熙攘攘。
杜庶眸子一转,又问了出来。
“不瞒余兄,朝廷的旨意还没有下来,没有盖棺定论,说这些言之过早。不过,明天你放开吃,兄弟我管够!”
金陵讲武堂、海军书院,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这是要大展拳脚,整饬武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