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端起酒杯,又是一杯酒,径直饮下。
“刘兄,《江湖诗集》,《济国公诗集》,鄙人非常等候啊!这必定是本年文坛的一大幸事啊!”
“老魏,少喝点!”
杨意心头黯然,悄悄的一声感喟,不晓得是不是心有所触。
陈起哈哈笑了起来。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秋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青山还是在,几度落日红。这位大宋皇子,文章可谓海内第一,真是天纵奇才啊!”
“戴先生,该你了!”
魏近愚的话,再一次被杨意打断,卡在了喉咙内里。
这个魏近愚,堂堂蒲江魏高氏,王谢望族,却行动卤莽,跟个愣头青一样。
魏近愚悻悻的一句话说到一半,重视到杨意神采不豫,立即刹住。
“刘兄,我们来打个赌,济国公赵竑一人对你江湖诗派诸位大师,毫不会落了下风!到时候两套诗集出来,鄙人会各买一套,好好拜读一番!”
“那是必然!必然!”
“就是不晓得,这位硬刚奸相的大宋皇子,能不能顺顺利利成为大宋储君?”
“拭目以待!”
也不晓得,如果他的父亲真德秀在此,会不会被他的话语吓的裤裆开裂?
“传闻这位殿下要出诗词选集,鄙民气里倒是有些期盼,不知到时会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四月的西湖,杨柳依依,草木碧绿,红花绿叶,湖光山色,曲桥塔影,在江南的烟雨当中,朦昏黄胧,仿佛人间瑶池。
陈起察言观色看的细心,不由得悄悄点头。
易挑锦妇机中字。可贵美女心下事。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丰乐楼上的那两首诗词不说,光是这一首《笑傲江湖》,豁达豪放,尽情萧洒,可谓是深得贰心。
“春衫犹是,小蛮针线,曾湿西湖雨。”
曾极眉头紧皱,一杯酒蓦地灌下。
杨意说完,又是一杯酒饮下。
“各位,本日集会,乃是为江湖诗集而来,到时候各位的佳作,可都要见诸于世。刘兄、曾兄、戴兄,还望不吝见教,让江湖诗集名动天下!”
“请!”
“天纵奇才?就他那熊样,谁晓得他是不是抄袭……”
杨意举起酒杯,敬了陈起一杯。
“他如果当了天子,恐怕是个大大的昏……”
“真衙内,你是王谢以后,不知人间民生,一边是温饱交煎,颠沛流浪,民不聊生。一边是烈火烹油,锦衣玉食,骄奢淫逸。我大宋本日之弊端,深矣!”
刘克庄惊奇地看了一眼魏近愚和杨意。他模糊感觉,魏近愚对赵竑,仿佛非常看不上。
“你们晓得吗,这位济国公赵竑,已经冶炼出了好铁?”
刘克庄、曾极等人纷繁开口。
这个魏近愚,吃饱了撑的,老是揪着赵竑不放,是不是脑筋有病啊?
满船都是忧国忧民的志士,可在残暴冰冷的实际面前又能如何?一旦获咎了某些人,只怕祸从天降。
江湖诗派的扛把子刘克庄,一曲新词酒一杯,萧洒不羁,惹起一片拥戴声。
“……清风笑,竟惹寥寂,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整天忧国忧民的打嘴炮,能起个屁用?都说史弥远擅权,你倒是去效仿一下曹孟德朱亥,直接杀了史弥远就是,何必在这里难受?
戴复古年纪大,见多识广,和刘克庄的观点分歧。
临安城的这些诗社词会,很多时候,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刘克庄老脸一红,没有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