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面露愠色,冷哼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济国公,你又在混合视听。现在谈的是鞑靼之事,不是传闻奏事。”
后代摸打滚爬,看惯人生冷暖、眉法眼低,对方这点混合视听的小伎俩太初级,他却不能忍耐。
“史相,你既然为当朝宰相,那本国公问你,鞑靼的大汗成吉思汗,他部下有多少兵马?鞑靼雄师的首要兵器有甚么?他们的战术如何?鞑靼占有的国土有多大?又灭国多少?”
他还真觉得,本身是阿谁 20岁的愣头青吗?
御座上的赵扩,嘴角微微上扬,仍然没有开口。
魏了翁面色乌青,想要出班贬斥一众御史,却被真德秀拉住了衣袖,点头制止。
信口雌黄、风花雪月、贻笑风雅?
“史相,许你操控台谏,节制言路,言官传闻奏事,倒置吵嘴,就不准本国公信口雌黄?许你独攥官吏任命大权,从不取旨奏禀,就不准我弹奏几曲,风花雪月?决事于房闼,操权于床第,我贻笑风雅,总比你权倾天下来的光彩吧。”
嘉定十六年苟梦玉再度出使鞑靼,遭到成吉思汗宠遇。
赵竑这家伙,废料点心一个,多说一点,马脚必定会暴露来。
他是门下省谏官,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赵竑的这些话,当然要核其真伪了。
赵竑的话,让殿中的很多大臣,都是点了点头。特别是真德秀,傲然捋起了三缕清须。
“陛下,各位同僚,以臣之见,鞑靼虎狼之心,畏威不怀德,兵戈甲于天下,灭夏灭金,不会超越七八年时候。我大宋何去何从,陛下考虑就是。”
给事中王塈神采煞白,突破了沉寂。
看赵竑的模样,仿佛是有备而来。
公开打断旁人说话,公开否定本身的论调,的确是公开的打脸和挑衅。
“陛下,济国公殿下所言甚是!鞑靼如当年宣和时女真,兵强马壮,势不成挡,确是我朝大敌!”
能言善辩、华而不实,几个言官阴阳怪气,让赵竑面色泛红,心头的傲气全被激起了出来。
言官们毕竟是文官,初级知识分子,有些话说不出口。他却不一样,他是百无忌讳,如何刺耳如何来,恶心也要把这些搅屎棍恶心死。
“信口雌黄?风花雪月?贻笑风雅?”
监察御史黑瘦子梁成大言辞锋利,直接把赵竑贬了个一无是处。
“史相,本国公莽撞,获咎了!”
“济国公,你固然直言。”
天子在场,御史们还要重视言辞,赵竑却不在乎,句句戳心。
另一名御史苟梦玉接着出来,和赵拱的意义不谋而合。
固然只要几句话,但相对于以往朝堂上充耳不闻,装聋作哑,明天赵扩已经问的够多了。
季世危急,不过七八年时候,鞑靼和大宋就要兵戈相向,大家都是惊悚。
成吉思汗于公元 1227年灭掉西夏,同年病死,其子窝阔台灭掉金朝,不过六七年时候,他并没有夸大其词。
赵竑说完,漫不经心,向史弥远肃拜一礼。
赵竑看着史弥远,目光灼灼。
“王御史,本国公这两年多在官方街坊,打仗北地商贾,鞑靼军中之事,大多来自于他们口中,又有本相公苦心教诲,想来不会有偏差。鞑靼能让西夏几近亡国,能逼的金人迁都黄河以南,以避其锋,他们的战力如何,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