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竹啊!”
一边正小声安抚着候氏的骆氏被邱员外这一声吼,给震得心都抖了抖,不由便昂首道:“老爷,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不要。”
他没说的是,舅母倒是极其不喜他,这么些年极尽苛责慢待!然,邱燕竹虽未曾说,邱员外倒是了然。既是了然,心下的迷惑便也有了答案。
“大伯,我没甚么好说的。”邱燕竹想起紫苏的叮咛,轻声道。
“没有及笄!”邱员外犹疑的看了一脸慎重的邱燕竹,谨慎道:“她不是怡红院的?”
邱员外倒是不信,他唇角微翘,眉宇间敛了一抹暖色,睨了邱燕竹道:“正端庄经人家的女人没名没姓的?”
“大伯,我不娶她。”
邱燕竹不由便生起一身盗汗,但下一刻倒是缓慢的道:“那女人梳的是双螺髻,是故,侄儿猜着她并未及笄。”
邱燕竹只一默,便摇了头。
邱员外闻言,当下心头一个突突,想起邱燕竹白日去怡红院的事,脸上的神采当即并不如邱燕竹所但愿的那般,松了口气,反而是更加的丢脸了几分,略一沉吟后,道:“哦,谁家的女人?”
正与邱员外泣诉的候氏,听了下人说燕竹少爷来了的话。由不得便冷冷的翘了翘唇角,稍倾便敛了脸上的神采,持续哀哀戚戚的道:“您说,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原想着他能百尺竿头再进一尺,谁曾想,他竟光天白日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当真是……”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当真是叫我这肉痛的都不晓得说甚么好。”
邱员外当即讽刺的笑道:“便是不晓得人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却晓得女人并未及笄?燕竹,在你眼里,你族伯便是这般好胡弄的么?”
“侄儿晓得。”邱燕竹唇角扯了抹含笑,轻声道:“还请族伯信赖侄儿一回。”
“你是说你原是京都萧家的骨肉,并非你父所出?”邱员外惊诧的看了邱燕竹。
邱燕竹长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么些年娘舅感念母亲当年拯救之恩,待我始终如同己出。”
邱员外摆了手制止,话峰一转,“我听少风说,你这几年出外游学产生了很多分歧平常的事,可有兴趣说与族伯晓得?”
“族伯信赖你。”
话说到这,非论是邱员外还是邱燕竹都清楚明白了一件究竟。
邱员外吸了口气,轻声道:“也行,那让你伯母替你去重新看几家女人。”
邱员外心中便噌的蹦起一股老火,他气哼哼的看了邱燕竹,压了心中的火气道:“你也老迈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你娘说的你嫂子家的阿谁蓉女人,我瞧着,挺不错的……”
“你别多嘴,你扶了弟妹去后院安息,我明天就要好好管束他!”
“受人所托帮她一个忙,出来找小我,带句话。”
邱燕竹昂首看了邱员外,“族叔。”
“感谢族伯。”邱燕竹赶紧拱手打揖。
“是。”
邱员外本来黑着的脸便更加的黑了,他对门外候着的小厮道:“请了出去。”
拿定主张的邱燕竹便看了邱员外道:“只是偶尔见到,现还不知那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邱燕竹立即便明白了邱员外的猜想,赶紧摆手道:“当然不是,她是正端庄经人家的女人,族伯,你……”那句,“你别胡说”好歹算是没有说出口。
邱燕竹想点头,但转眼,却又想到。如果本身现在回绝了,万一族伯当真依了舅母之意,不说替本身去求娶嫂子的族妹,便说是替本身说上别的一门亲,便糟糕了。本来,这婚姻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虽能够不承认,便如果那般,不是平白便替紫苏竖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