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得邱员外拐过月洞门,顺手招了个婆子上前,让婆子去趟厨房,她则原地返回,回了主屋,却见候氏。
那声音才起,候氏脸上的神采便僵了僵,下一刻便怨怪的看向骆氏,不想骆氏却也看也不看她一眼,笑盈盈的起了身上前撩了帘子,“小叔来了。”
邱员外转头挑了眼屋子的方向,对骆氏道:“你先别承诺她,我这就去跟寿生说,总不能为了他们家的事,把我们给折腾出来。”
候氏听闻邱老爷话中之意,脸上的神采刹时便生硬如石。
邱老爷脸上便生起一抹涩笑,垂眸道:“怕是要叫嫂子绝望了。”话落,转头看向邱员外道:“既然候氏有求去之意,那便请大哥做个见证吧。”
“之前为着他明白日去那等腌渍地界儿的事,老爷怨我找了你和大哥,下了孩子的脸,小半个月没进我的房。这狗咬吕洞宾的事,我本来是不想再沾手。可谁让我养了他十几年,他便是内心不把我当娘看,我却不能不将他当儿子看,不是?”
骆氏笑了笑,没有接候氏的话。
“嗤”邱老爷一声不屑的轻嗤,冷声道:“你的儿子?人果然只要把脸皮扯了,甚么话都敢说,甚么事都能做!”
言下之意便是他尊敬候氏的决定!
骆氏的话才落下,还不待候氏出声,门外便响起一声决然的喝止声。
骆氏连连点头。
候氏当即怔在原地,下一刻,“嗷”一声,掩脸痛哭,哭倒在劝话的骆氏怀里。
“弟妹,你看,要不如许吧?”骆氏咨询的看了候氏,“容我与你大哥筹议筹议,他如果说好,我明天便去了荀家说媒。”
骆氏捏了捏袖笼里的庚贴,淡淡的笑了道:“是啊,我也奇特着,小叔他可贵来一趟,便是来了也是坐坐就走,像明天如许留下来吃晚餐,还真是可贵。”
是啊,琴棋诗画样样好,但是针凿女红呢?娶妻娶的是过日子,又不是纳妾,讲究个红袖添香甚么的!骆氏茶盏离手的那刻,眼底的讽刺尽敛,看了候氏道:“是啊,这燕杨的媳妇就是个不错的,想来那位蜜斯也差不到哪去。”
“大嫂你不必劝她。”邱老爷目光幽幽的看着以帕掩脸痛哭的候氏,沉声道:“念在伉俪一场,看在杏娘和燕杨的份上,我容她义绝,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将她做的那些肮脏事一一说出来,到时便是燕杨和杏娘认不认她这个娘且难说。”
“你……”候氏原只想着当着外人,邱老爷便是心中对她再有不满,也不会过分份,却不想,邱老爷这会子,倒是完整不给她留半分情面,当下脸涨得通红,下一刻,嗓子一哽,便凄声道:“我辛辛苦苦为你邱家生儿育女,筹划家务,换来的便是你如许一句话么?”拌了手指着邱老爷道:“邱寿生,你欺人太过!”
“这荀家的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将来娶过来了,小伉俪俩闲时吟吟诗,作作对,是多好的神仙眷侣!”
邱员外蹙了眉头,将袖笼里邱燕竹的生辰庚贴拿了出来,递给骆氏,眉头舒展道:“寿生也是为了燕竹的婚事来的。”
“弟妹,你别难过,待老爷劝劝小叔。”骆氏一边劝着候氏,一边对邱员外道:“老爷,你快劝劝小叔,少年伉俪老来伴,这都甚么年纪了,还谈甚么义毫不义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