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慧娘便强扯了笑道:“是啊,到是我胡涂了。幸得有妈妈提点!”
大张怔了怔,瓷白的脸上便有了一抹淡淡的红,轻声道:“可她不肯拿银子。”
鹦鹉忽的便喊了句“太太好,太太吉利”,候氏笑着将手里的玉米粒喂了它,对身边服侍的婆子道:“到是聪明个的东西,没白养一场。”
竟另有人这般无耻?
婆子在那不耐的喊了起来。
“女人,能够还要招人手呢!”青青一边替紫苏续茶,一边轻声道:“待得三弟和邱公子返来了,怕是那些个婆子都不敷用。”
“青青女人。”
且说,那拜别的一主一仆,急仓促的赶回了邱家。
“是。”荀慧娘点头道:“我亲眼看到的。”
或许会有人指责邱家贪婪吝啬,便是这十几两银子也要占将来媳妇的便宜!但也难保不会有人想,女人吝啬刻薄,自产业的东西竟要与婆家算这般清楚!
青青眉头一挑,目光扫向端倪微扬,脸带得色的婆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张哥,客人买酒,你卖给她便是了,怎的还要特地与女人说一声?”
“太太,大奶奶这衣裳都没换就赶来,怕是大事呢!”候氏部下当差的婆子,平时没少得荀慧娘的好,这会子便壮了胆量上前,轻声道:“许是感觉难堪不好说。”
紫苏点头,否定了青青的发起。
未几时,婆子便将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的荀慧娘给请了出去,荀慧娘上前向候氏问安后,便低眉垂眼的站到了一边。
她不是没想过招些力大身强的青壮男人,但一则,陶大娘是孀妇,二则,酒厂与家舍连在一起。赢利当然首要,可她不但愿为了赢利把本来安闲的糊口给粉碎了!
候氏挑了眉梢,不耐的道:“她来干甚么?”
大张犹疑的看向青青,一嘴苦味,要不是那是女人的婆家,他至于难堪吗?眼下,他如果赶走了这婆子,使得邱家对女人生厌,将来岂不是他吃不了兜着吃?
青青使了个眼色给大张,目睹大张走了开去。青青远远的撩了婆子一眼,唇角嚼了一抹挖苦的笑,返身走了归去。
青青到了嘴边的恶言恶语,被她咽了下去。眉头一转,她看了大张似笑非笑的道:“大张哥,女人当初瞧着你机警那么多人里才选了你,怎的这点事你都措置不了?”
“说是有事要禀告太太。”
荀慧娘被她这软钉子给扎得半天没缓过气,当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若不是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强压下了回身就走的愤然,她还真不晓得成果会如何!
“可不是!”紫苏放了手里的羊毫,将对好的帐册放到一边,揉了揉酸痛的颈椎,轻声道:“我也想着这事,只这年边一时候到哪去找合适的人手,只怕要等过了年了!”
候氏目睹她身上披着的鹤氅也没解开,不由便不快的道:“你这又是去哪了?心急火撩的连衣裳也不换便来见我,但是天要塌了?”
“青青……”
待得屋内只余她二人时,候氏撩了眼荀慧娘,淡淡道:“说吧,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就等你想好了是说还是不说,再来回话吧。”候氏没好气的对葛慧娘道。
见候氏紧抿了唇不语,她眸子转了转,轻声道:“一两银子一瓮,光在那看着的,便有几十瓮被人买走,这一天的进项少说得有个百八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