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兔崽子敢拿大粪泼我,让你娘晓得了……”
“这是如何了?”陶秀才上前看着儿狼狈不堪的陶八水和严阵以待的陶大娘几母子,蹙了眉头道:“出甚么事了这是。”
紫苏闻言二话不说,转头拿了木桶里的另一个略微藐小的些的勺子,满满的勺了对着正跳手跳脚满嘴胡言的陶八水泼了畴昔,一边泼一边大声喊,“来人啊,抓贼啊,有贼啊!”
“哎。”三弟应了声,下一刻手里的屎勺子,便舀了满满一勺子屎尿朝着阿谁正从地上挣扎起来的人兜头兜脑的泼了上去。
“我说陶赖子,你家娃儿也大了,你就不能给他们积积善啊。”陶打铁嗡声嗡气的说道。
“你不是?”紫苏“哐”一声,扔了手里的屎勺子,几步走到陶秀才跟前,指了陶八水道:“你要不是打我家兔子的主张,半夜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来干甚么?”
陶八水再也受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酸水,这一吐便连二连三的吐了起来。
“陶赖子。”陶定有家的婆娘也挤了上前,指了着陶赖子的婆娘道:“狗蛋他娘,她孤儿寡母的,你们给人一条活路吧。”
村里凡是家里有娃,前提答应的,都是陶秀才给开的蒙。乡里人虽说没甚么学问,但尊师重道还是明白这个理的,便是陶八水家的几个儿子,名字也是请的陶秀才给取的。听陶秀才说要去请村长,内心一急,赶紧站了起来。
“乡亲们快来啊,陶赖子又不干功德了。”
陶家村除了村长,最驰名誉的便是陶秀才了。
陶八水家的阿谁屠夫娘子,远远的便嚷嚷了起来,“我打死你这两个不要脸的,你个死狐狸精,你想男人想疯了不是,我家的这个赖货,你也要勾引。”
“我……是……呃……”
“那黑灯瞎火的不睡觉,来我家干甚么?”
“陶赖子,你要脸不要脸?”秀才娘子扒开人群走了出来,指着陶八水,怒声道:“你婆娘说的话你听到了?紫苏她娘半夜半夜约你来,就是为了给你吃粪啊!”
陶八水才张嘴,便被本身身上的屎味给熏得作呕,急得他直往陶秀才跟前凑。吓得个陶秀才一蹦老远,捂了鼻子,没好气的道:“别过来,有话站在那说就行了。”
“没有,我真没想偷她家兔子。”
“我……不是,呃……”
朱篾匠两兄弟也开了腔。
紫苏往前一步,迎了陶八水一对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盯着陶八水看,大有,他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便不罢休的模样。
一刹时,指责陶八水的声音便越来越响,陶八水故意想耍赖,往人身上窜,可才站起,鼻腔里便是浓浓的臭味,他又“呕呕”的蹲了身下去吐个不断。
三弟和四妹扯了嗓子在那喊,陶大娘接了三弟手里的屎勺子同紫苏一起,不断的往外泼。泼得陶八水只顾跳手跳脚躲,那些诬赖人的话愣是说不出一句。
陶打铁和朱篾匠都得了紫苏的话,兔子一出窝就要送他二人的,又感觉这陶八水也太不是个东西,人家孤儿寡母日子本就难过,有上餐没下餐的,好不轻易老天眷顾,逮了只活兔子,还要被这赖子给盯上。
约摸过了半刻钟的时候,黑影已经摸到墙根下,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番,下一刻,便抬手去推关不严实的木门。
“你承认了!”陶大娘上前指了陶八水,“陶赖子,你还要脸不要脸,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这般艰巨,你这是想要逼死我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