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这世上还真是不缺傻子。
“回娘娘,孟女人一落水,奴婢立即让人把统统人都把守起来,一个都没漏。”虎魄一个做暗卫的,最是善于抓住蛛丝马迹,以是都不必千惜叮咛,她早让人把相干的人都给看起来了。
有虎魄脱手,宫里的人都不敢游移,一个个老诚恳实地给站好了。千惜那么一站,早有人备好了椅子放在她身后,千惜叮咛道:“与各位年长的夫人备上桌椅。”
此时千惜咄咄逼人,半点没有放过面前这少女的模样,并非她容不得人,而是此女敢当众嚷闹,毫不是偶然为之,若非此女心中对她并无半分敬意,便是受人教唆,此二任一,都是千惜要惩戒的。
“皇后娘娘,千三娘欺人太过,证据确实却不肯认错,让我们二姐落水受寒,实在可爱,求娘娘主持公道。”站在那头发还未干的女人身边的小女人啊,张口便是告状,千惜轻笑道:“女人家家闹的别扭,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也罢,既是道了让我主持公道,那就好好查查吧。”
言罢而停,那未尽之意,却透过她的目光深深表达了她对孟家的绝望,那少女的神采有些发白,千惜已经持续地开口道:“倘若此时你不过是稚儿,于他们府中做客,尚能道一句幼年无知。我观你已将及笄之年,却做下如此无礼之举,若非孟家教养,倒是你用心为之。”
千惜这一问,外头虎魄走了出去,福身道:“娘娘,女人们在花圃里玩,不知为何喧华了起来,孟家有位女人落水,道是千家女人推的,千家女人并不承认,两下争论,孟家四女人便往娘娘面前讨要公道。”
千惜一问,一个穿着简朴的女人站了起来,“臣女恰是千三娘。”
“娘娘,我们几个亲目所见,莫非还能有假。秦家两位姐姐,另有杨家几个姐姐。”那小女人瞪大眼睛把证人拉了出来,两个点头得极快,倒是有另几个却有些踌躇。
千惜笑道:“出去走一圈,返来了恰好那吃食都弄好了,动一动还能多吃些。”
此时合座的谛视都在她们身上,虎魄安排的人也早将统统的人都给围住,既然要闹到千惜的面前,虎魄便想闹大就闹大吧,真当我们皇后好欺负啊,便让人护着这一群人都回殿中来了。
“你既道证据确实,那且说说,你都有甚么证据证明是千三娘将人推落水中的。”
只看一眼,千惜有些惊奇,非常熟谙的一张脸,再多看几眼时,千惜才想到这熟谙是从何而来。盖是以女竟与千惜有三分类似,或者贴切地说是与千沉默有几分相像。春秋虽小,倒是长得花容月貌,而最让千惜赏识的是此女的平静与慎重。
一群妇人堆积一堂,相互阿谀吹嘘,千惜此时老是国母身份,很多民气里瞧不起她并非端庄的世家女出身,却不是大家皆敢外露,是以,来往吹棒于她的人多之不计。
倒是让人未曾想到的千惜竟然对孟家之史如此清楚,“我知你等俱感觉我于乡野长大,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虽有千家之姓,却不为千家所容。但是,我并不以感觉我善于乡野有何卑贱,我自小便知我是养父母捡返来的,并非他们亲生。村中流言甚多,他们亦未曾想过瞒我,只因我虽非他们亲生,他们却待我胜似亲生,纵是他们的亲生孩儿出世了,他们心中最挂念的仍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