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乖,莫怕,为兄不走,为兄去替你倒杯热水来……”他低下头来悄悄地抚着我湿漉漉的头发,和顺地浅笑道。
但听得季燕然低声道:“……可疑之处不是没有,昨夜为兄由你们房间分开以后便归去后山检察,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在。若果然常供奉是在阿谁时候毙命的,缘何当时池中并未有他的尸身呢?”
这是我独一的兵器,我紧紧抓着它,偏过上半身狠狠地砸向正低着头在我的腿间找入口的常夏兮的太阳穴,他没有防备被我砸了个正着,吃痛向中间踉跄了半步,我趁此机遇忙向岸上爬,却被他一把抓住左脚踝拽了返来,我翻身撑起上身,狠命地用木屐砸他的头,他便用另一只手攥住了我拿着木屐的手,强即将木屐抢去扔得远远。
还真是遗憾……现在只要我们两人,谁也听不到你的求救声,你就等着死吧,等着被我活活地咬死!
我转而望向他身边的季燕然,用力地牵起唇角,冲他笑笑,道:“让大人担忧了……灵歌没事……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很多。大人快回房歇着去罢……”
岳浊音伸手由几案上端过杯子,探身微微将我扶起,杯子送至嘴边,我便尽力地喝了几口,他又重新扶我躺回枕上。
季燕然望着我,眼神里尽是心疼,偏身坐到床边,大掌包住我冰冷的手,轻声隧道:“好!好!为兄不走,为兄就在这里陪着小灵儿,可好?”
岳浊音坐到床边望住我,伸手覆上我的额头,用苗条的手指悄悄地将我狼籍的发丝梳向耳后,低声隧道:“接着睡罢。”
双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只抓到了一只木屐,便挥手砸向身后,这木屐不知是用甚么木头做的,方才穿戴便觉相称的沉,这一砸下去就算砸不破他的脑袋起码也能让他眼冒金星。
我摇点头,虚软有力地推他的胸,他便将我放开,重新扶我躺下,替我掖好被子,低低隧道:“灵儿睡一会儿可好?为兄在这里守着你,一步也不会分开。”
岳浊音皱了眉瞪住我,轻声斥道:“傻丫头,满脑筋胡思乱想!闭上眼!”
“哦……哥哥不必在此陪着灵歌了,灵歌没事,本身睡就好,哥哥担忧了一早晨,明儿只怕还得去给王爷复诊,还是从速睡一下罢。”我望着他道。
……我怕我……怕我一静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不堪的一幕,只好……只好用这体例回避……
“你莫要忘了,溺毙之人最后时是会沉入水中的,”岳浊音沉声道,“那温泉池面下水雾甚浓,你确切看清楚了么?”
“甚么时候了,哥哥?”我终究能够衰弱地发作声音来,嗓音沙哑地问道。
“哥哥方才去了那边,怎不在房内?”我换了话题。
我用力咬着嘴唇,冒死按捺喉间难以自控的伤兽般的嗟叹,我惊骇且气愤,我委曲又痛苦。我恨本身的无能,竟连个禽兽不如的人都抵当不过,我恨本身穿为了女儿身,竟在如许的处所都会蒙受如此的屈辱,我恨本身脆弱到要依靠男人的境地,连他去倒杯水的时候都不敢单独一人待着……我恨,我恨,我好恨!
季燕然抱着我推开我与岳浊音房间的门,却见岳浊音并未在屋内,他便伸腿将门关上,径直抱了我进得内间,悄悄放在床上抻开被子替我盖得严严实实,正要回身拜别,被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