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道:“大人又讽刺灵歌了,灵歌那里是甚么聪慧聪明呢。闺阁中姐妹们之间相互打趣取乐本是常事,偶尔玩儿得过火些亦是情有可原,灵歌从未对此产生过怨怼。毕竟……终有人去阁空的一天,再想像这般无忧无虑纵情嬉笑,只怕也不能了……”说至此处我竟也莫明的有些伤感,仰开端去看垂在顶上绿茵茵的藤萝。
求你了大哥,别恐吓我了!我仓猝道:“宇哥哥别再逗灵歌了!灵歌只把宇哥哥当作本身的亲哥哥一样,绝不过份之想……”
一时无语,狗官笑着挪动步子,持续沿着花廊走,我也只幸亏他身边跟着。穿过花廊便是一方小小荷塘,粉嫩荷花开得正盛,绕过荷塘又是一圃玉簪,篱笆下是丛丛的茉莉,甬路两边是木槿和紫薇。我随了狗官一起逛逛停停,虽是默不出声竟也不感觉无聊难堪,反倒有几分可贵的轻松天然……咳,就像夏天晚餐后出来遛狗狗一样嘛。
“令兄有客来访,放我一人在园子里闲逛。”狗官看破了我的心机,笑眯眯地走上前来道。
“嗯?还敢还嘴了?”田幽宇笑了起来,大手捏住我半边面庞儿。
这个家伙……他如何一点男女有别的憬悟都没有呢?这个模样如果被外人瞧见了,我我我我今后还如何嫁人?话说返来,岳灵歌是十来岁的时候和这兄妹俩一起玩到大的,不免彼其间像兄妹般靠近些……但是我不是啊,我跟姓田的家伙才是第二次见面,如许密实在在是别扭得很。
狗官赶紧站起来想要伸手扶我,大抵又感觉男女授受不亲,手伸出来又缩归去,害我不得不持续往下蹲,他只好用指尖悄悄托了我的手肘一下,笑道:“灵歌mm切莫多礼。”我立即就势站了起来,垂着头立到岳明皎的身边。
我赶紧去扒他的手,道:“宇哥哥,我们去前厅好不好?我想去见心颜……”
行至一处垂满了常春藤的亭廊下时,狗官俄然微偏了头看向我道:“为兄有些不明白……以灵歌的聪慧聪明,如何会多次受人玩弄呢?”
我无助地望向季狗官,却见他挑挑眉,做了个爱莫能助的神采,悠哉游哉地持续逛他的园子去了――这见死不救的家伙!我咒你――我要谩骂你――咒你被女人骂、被女人甩、被女人虐!呜呜。
我心中翻个白眼儿,秉公法律是他当官的本份,我为毛要谢他?再说那天公堂上我已经谢过了,如何着,莫非今儿还得再跪下来叩首啊?
岳明皎点点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道:“虽说眼下恰是承平乱世,但是民气多变,总有罪过迭生。老夫日夜忙于案件公事倒也不觉有甚,现在乍一安逸下来反而心神不安起来,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虞啊!”
这……这家伙到底将我看破到哪一步了?实在讨厌,讨厌得很。今后决不能再同他掺杂上了,不然我最后一层的假装迟早让他剥去。
“田大人好。”狗官笑着拱手,对田幽宇略显生硬的态度不觉得忤。
既然凉亭被他们两个占了去“谈情说爱”,女人我只好四下里闲逛。六月末七月初的时节恰是炽烈难耐,我手持小团扇儿渐渐走在桐荫下,偶有一两只胡蝶翩翩由面前飞过,便忍不住想学学人家宝钗扑回蝶。挥动着扇子杀畴昔,左一拍右一砍,也不知是因为我天生就比较彪悍还是那胡蝶热得飞不动了,一扇儿下去竟然把它给拍死了,血肉恍惚地粘在了扇面儿上,吓得我脱手就把扇子给扔了,四顾无人,飞也似地逃离了作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