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插话道:“当时她们那一桌还没有一齐到各桌上敬酒呢罢?”
彩元儿捂着嘴笑起来,一指我身后南边那排配房,道:“蜜斯,这回您考不住我的,那门上不都写着各位蜜斯的名字了么?东起第五间住的是林蜜斯,第六间是陈蜜斯,第七间是司徒蜜斯,第八间是牛蜜斯,佟蜜斯住的是……是武蜜斯中间的那一间……”
目睹又不谨慎让小丫环想起了可骇的事,我赶紧抱愧地一笑,道:“彩元儿做事非常当真,难为你小小年纪记事情记得如此清楚!这些住房的挨次是你们蜜斯安排的么?”
我便就势问道:“除了你家蜜斯和武蜜斯以外,那一桌上都另有谁,你可记得么?”
如果把闩窗户的木头比做挂幔帐用的那根横木的话,窗缝就相称于房梁与屋顶之间的空间,线便划一绳索。但是吊幔帐用的绳索是不必取下来的,但是吊闩窗木的线却必必要取下来,以免留下罪证。
然后我翻身越出窗户,关上左边那扇窗,立在窗台上,将手吊颈有闩窗木的线由内里从窗缝中穿到内里,而后下到空中,再关上右窗,调剂手中的线,使吊在窗内的闩窗木的位置正挪到两扇窗的中间,而后渐渐往下放线,耳朵贴住窗户谛听,但听得“咔”地一声,闩窗木正落入两扇窗中间的半圆形凹槽内,我便松开线的一端,轻拽另一端,这线便缓缓地由窗缝中滑出,不留下任何证据。密室,轻而易举地做好了。
佟乙红了脸,低下头去没有出声,佟甲在旁浅笑接口道:“如果晓得我姐姐在这里,季大人必然会来的。灵歌放心好了!”
遵循她方才所说的姓氏和房间挨次,南面这四间房的仆人顺次就是林浣霞、陈绮罗、司徒梦和牛若华了,司徒是复姓,难怪绢子上只绣了一个“梦”字。事情看上去有些巧――有便当前提做案的这几小我明天吃午餐时竟然是在同一桌上,并且我记得明天晚餐时夏红裳和小丫环的对话中曾经提及撤除武明玉外,林浣霞与陈绮罗亦因喝很多了或不舒畅没有上去吃,在尚没法肯定武明玉灭亡时候的环境下,假定她是死在晚餐时候,那么林浣霞与陈绮罗岂不是怀疑更重了么?
佟家姐妹之一脸上亦有些惨白,道:“快别说了,灵歌。只要一想到明天早晨武蜜斯死在我的隔壁,我就后怕得很!到现在连楼也不敢出来呢!”
小丫环指指东门,道:“奴婢方才见那两位蜜斯在内里站着呢。”
“喔……她们那桌可喝了很多酒罢?”我笑笑道。
如果凶手用的是这个别例,只怕很难找出证据来证明她的伎俩。我望着本技艺中的线皱眉深思,再昂首看看面前关得紧紧的窗户,因为离窗子太近,不谨慎将窗棱子上的灰尘吸入了鼻中,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唔,灰尘,呵,这便是证据啊!线穿过窗缝,必然会在灰尘上留下滑痕,只要等官府的人来了翻开武明玉房间的窗户看一看,便可晓得凶手是否用的是这个别例了;而倘若那窗户框子的上面没有灰尘,那就是凶手考虑到了这一点特地将灰擦掉了,这更反而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