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看甚么?”他问。
“我们上路罢。”我咬牙道。
我顿时惊了个魂飞魄散——这么多的血,莫不是方才在石缝里绊的那一下子……将我的脚指给绊掉了?老天……
说来讲去我还是对那间歇泉最感兴趣,方才落日下所见的景象颇是壮观,却不知若在月下喷出水柱来又是如何的一番模样。因而便立在距那间歇泉发作之处不远的处所立足等候,过了好久也未见动静,想是这泉每次喷涌的时候间隔较长,说不定一天一次,那我在这里岂不白等了?
正想着,便听得黑水河中咕噜噜如同水沸,模糊夹着闷响,紧接着庞大水柱喷涌而出直入夜空,我抬头张望,却见水雾迷蒙热气蒸腾,铺天盖地的洒落下来,饶是我的位置并不算近也被浇了满头浑身的水,直烫得我捧首鼠窜,一个镇静脚尖绊在了空中的一道石缝里,叭叽叽地摔了个狗吃屎。
却见火线的山下又是一片无垠的红色岩石平原,平原之上耸峙着一座红色石堡,但是因年代长远已坍塌了近一半,在堡的火线有一条数十米宽的黑水河由北至南缓缓流淌。
“就在此处。”他淡淡道。
前所未有的清舒通透令我几欲癫狂,我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岳浊音的胳膊颤抖着,我冒死张口呼吸,想让这红色岩层所堆积了千万年的古静苍远完整涤净我的灵魂。
河上有一条用石块筑就的约一米宽的桥,过了这桥再向前走上一段路,何如堡便在面前了。
想来是岳浊音肯带着我一同出去游山玩水这事显得过分可贵过分欣喜,我一向都不敢确信它是否实在。忐忑地回到房间,一通上窜下跳也不晓得本身又干了些甚么,终究逼迫着本身扑上床去早些入眠,但是冲动的表情使得不住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展转至何时方才垂垂睡浓,一宿竟半点梦意也无。
我摇点头,猜想道:“是因为这红色的岩石么?”
岳浊音起家从架子上又挑了另一本书出来,道:“急成这个模样。明日骑马要穿男装的,你可已备好了?”
慌乱间一屁股坐到地上,却见挨到中间的石块皆没题目,唯独这石缝中暗含诡异。呆呆地瞪着本身这只血淋淋的手,心道这回终究能够万念俱灰了,也不必担忧被岳老爹嫁掉了,任谁见了这只可骇的手不会退避三舍呢!除非戴小我皮手套过一辈子……
“万物皆是相生相克,不相克怎相生?”我眉开眼笑,表情哈皮得不得了,“哥哥,您老不若趁早认命罢,灵歌不但这辈子做了你的mm,下辈子也还要做你的mm,生生世世与你相生相克,可好?可好?”
我偏过脸去望向立在身边被落日将面孔染成金红色的岳浊音,游移隧道:“哥哥,这里是?”
岳浊音起家向着我走过来,两只大手一伸握住我的肩,而后将我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在我身后道:“回房睡去!再罗嗦一个字,明日之事便作罢!”
岳浊音盯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再诘问,只淡淡隧道:“如何会喷起来为兄也不大清楚,总归不会是怪力乱神。”说着便回身往岩下走,我赶紧在他身后跟了,重新按原路回至马旁,牵了它绕下这座峰头,踏上方才看到的那片平原,走了一阵便是那条有着奇景间歇泉的黑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