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不需陪,你这头发湿淋淋的,若伤了风岂不更费事?”岳浊音想斥我,但是声音过于衰弱,一点能力也没有。
知他是欣喜我,却也不能多说甚么,只得默静坐在床边,仍旧把手伸进被去握住他的手,他便悄悄地捏了捏我的小指肚,道:“归去睡罢,让长乐在这随唤就是了。”
“我本身来……”岳浊音声音虚软,动了动,想要坐起上身。
不知不觉间屋内已经暗如黑夜,听得绿水在门外轻声道:“蜜斯,何时令伙房烧饭呢?”
“谁要伤你?”悍贼面色一沉,捏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起脸来。
当我开了外间门筹办让绿水再去换壶开水出去以防岳浊音随时醒来要喝时,发明小丫头已经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而长乐也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椅子上睡了畴昔。这两个小家伙跟着我们跑了一天,以后又楼上楼下里里外外埠一通忙活,因这事不能让别人晓得,以是没人来替代他们,难怪累得撑不住了。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疏忽他的话,只低声道:“哥哥快睡,睡着了伤口就不疼了。”
岳浊音叮嘱长乐和绿水不得将他受伤之事说与府内其别人晓得,更不能传到老爷的耳朵里去,老爷早晨返来若问起他来,只说是衙门克日较忙,就睡在季燕然给他安排的住处,是以早晨他这楼里便不能点灯,只能摸黑悄悄行事。
“你……你没淋着罢?”我伸手去摸他的脸,被他趁机吻了手心一下。
这……人都成HELLO KITTY了,还要使出虎威来恐吓我。
岳浊音挑挑眼皮,看了我一眼,终究不再多说,任由我将药悄悄送入他的口中。一匙匙喂完,我用帕子将他唇角的药渍揩了,抽去多垫的枕头,重新掖了被角,道:“哥哥睡罢,待晚餐时灵歌再唤醒你。”
“不是我……”我握了他的手抬眼看他,见他满眼地体贴,“是……是我哥哥。”
岳浊音晓得不管如何说我也是不肯走的了,只好不再言语,很快便又沉甜睡去。
“你要去那边找?”我心知他所谓的“找”就是“盗”,不由有些担忧。
“不饿。”他道,“你这丫头还未吃晚餐罢……如何这么不听话?”
在岳浊音的叮咛下,马车一起由岳府大门出来直接停在了他所居的楼前,我和长乐将他谨慎翼翼地扶上楼去,由长乐替他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而后扶上床躺下。
假装没闻声,持续当着人肉手炉。
“不首要了,那凶徒已经抓住了,”我转头看了看岳浊音的小楼,“今晚不能同你多说,我还需去伙房取热水,然后从速归去照顾哥哥,你……这几日临时莫要来了,只怕我都脱不开身……”
悍贼笑着刮了刮我的鼻梁,道:“太医的药是御药堂的,而我要找的药是连御药堂都没有的,只在天子老儿的藏宝阁里……好了,我去了,一会儿返来。”说着悄悄捏了捏我的面庞儿,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哥哥……”我赶紧靠近了去摸他的额头,还是烫手,低声问道:“感受如何?冷不冷?伤口疼么?想吃些甚么?口渴了罢?我去端水!”不待他说话,我赶紧起家去窗边桌上的一只未装茶叶的茶壶里摸着黑倒了杯白水,幸亏这水一凉我便让绿水拿去换上滚蛋的,是以一向保持着温度。
“哥哥莫动,好轻易身上有了暖意,别放走了。”指尖触到他微烫的唇,忙将杯子递畴昔,谨慎地倾斜着,直到听他道了声“好了”,放才起家将杯子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