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高氏去浇菜园子,李氏说男人干活很累,把新出的韭菜割了割回家包馉飵(gu zha,水饺),让孩子们也跟着尝尝鲜。
第二日老唐头领着老三老四下地,让唐文清在家等着接待客人。唐文清本想父亲在家就好,老唐头说本身胃不好不能喝酒,加上本身不善言辞,还是让大儿子陪客,他领着下地去。
等王氏把被子抱过来,李氏就不欢畅了,只要一床蓝布面灰里子的被,摸起来内里的棉花也不是新的。文沁看了看,笑起来,“三嫂,这不是你客岁拆了那床破掉的,换了个被面缝起来的?”
二管家一向在说别忙活,便饭就好,李氏只说用如许朴实的饭菜接待高朋,真是寒酸,还请别介怀。
大梅愣住不晓得她说甚么,柳得空听得明白,惊奇道,“桃花是才周岁吗?如何像五六岁的孩子!”
唐妙固然会说的东西多,可嘴巴常常转不过弯来,发音不听大脑批示,不由又害臊起来,将头埋在父亲的胳膊底下不肯钻出来。
李氏想了想,“去南头你大嫂子家先借一床。”她说的是唐文汕家。文沁说她去借,刚要往外走,这时候景枫恰好跟四叔和父亲从陈先生家返来,看到她们在屋里玩弄东西,忙道,“嬷嬷,娘你们不消忙活,我带衣服就好,陈先生说被褥纸笔都不必带,柳家现成的。”
景森和杏儿扒在门缝,馋得直流口水,李氏恐怕他们冲撞了客人,忙给文沁使眼色,把他们弄出去。
柳得空笑了笑,“花花桃桃,要不要跟哥哥去县城玩?”
为了这个李氏老早就不乐意,比如说那黄瓜刚要长长,细细的一根,第二天便不见了,她跟唐文汕家的说了很多次,等熟了再摘,可每次都被早早地撕了去。
然后又开端吵吵韭菜、打场、菜园子、鸡蛋、坐月子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梅抱着唐妙过不去,便问内里的人如何回事,他们说也不晓得,只看到唐大婶跟文汕家大嫂子从南边吵吵嚷嚷着一起过来。
气得李氏说本年不种那些扁豆黄瓜茄子的,都种上大葱和白菜算了,剩下的就种豌豆。
李氏把小承担系起来,又翻了翻一边的大承担,把高氏给孩子做的袜子和亵裤都别的包了。
王氏搓搓手,擦了擦嘴,“我也没说不可,被子本来有,前两年不是他二舅娶媳妇,家里棉花不敷,我送了三条畴昔。现在就剩下几条不那么新的。”
柳得空逗她道,“桃花还会害臊呢!”
娘们们忙活了大半早晨,一听他这话,都乐了,敢情儿她们白忙活。又感激柳家,真是漂亮,谈笑了一顿叮咛景枫去了要谨守本分,好好读书。景枫向来懂事,自不必他们叮咛的。
文沁笑道,“三嫂,又不是不还你,转头就重做了还你。”
在内里玩得太疯,累得她没一会竟然睡着,一觉醒来,柳得空已经走了。
唐妙脸更红了,用力地趴在父亲怀里。
二管家见少爷这般说天然不推让,笑着说叨扰了。
唐妙微微转头,瞄了他一眼,“花花桃桃,我叫花花桃桃。”
唐妙点了点头,叫道,“无哈!”她比他大,他让她叫哥哥,她天然要叫他的名字。
高氏趁便去南边走了一趟,问唐文汕家甚么时候压场,他们攒了一些锅底灰。唐文汕家里便说想吃韭菜包子,要去景枫家菜园子割韭菜。高氏说韭菜刚割过,她归去看看让婆婆匀一点出来大师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