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佛香院,清韵再一次去春晖院。
清韵眨眼间,哪还看得见沐清雪的人影。
丫环话音未落。
清韵听得两眼直翻!让她换身得体的衣裳去,她倒是想问问,她从那里来得体的衣裳?!她本年就没做新衣裳好么!
这丫环她有印象,明天跪的腿软,是她扶了她一把,她如何来了?
老夫人很严峻,恐怕镇南侯府大太太没有看中清韵。
老夫人愣了一下,她还觉得方才镇南侯府大太太提起清韵,只是偶合,敢情就是为她来的。
秋荷眉头皱了一皱,指着一套水绿色裙裳道,“穿那套吧。”
恰是丫环秋荷。
等四五套换完,青莺就耸肩了,另有些抱怨道,“三女人能穿的衣裳就这么多,没法换了。”
秋荷是老夫人四大丫环之一,脾气沉稳,待谁都和和蔼气,平素管着老夫人的衣裳金饰。
她没有说话,老夫人眉头紧皱了下,看着镇南侯府大太太道,“这位是镇南侯府大太太,快给她见个礼。”
镇南侯府楚家,在京都,乃至在大锦朝,都是威名赫赫。
清韵大松一口气,看来她这货色是没看上眼,要下架了。
只是那身衣裳,略微短了三分,让镇南侯府大太太有些拧眉。
镇南侯府大太太高低打量清韵,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貌婉约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般得空,只是偏瘦了些,如果脸上再多二两肉,只怕京都比的过她的寥寥无几了。
但是这一回,她没有瞪清韵,而是瞪大夫人。
能给老夫人存候,那天然能见外客了。
迈步进院子,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有惊奇,有猎奇,但更多的还是冷傲。
她固然是伯府嫡女,住泠雪苑的时候,她的份例吃食和庶女差未几,但是分量很足,她就是吃一天也够了。
再戴上羊脂玉的头饰,特别是垂在额心的坠子,竟不是羊脂玉,而是蓝玉,和同色耳坠遥相照应,更是让人耳目一新,有种一肌妙肤,弱骨纤形的美。
也罢,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装成这模样,已经不错了。
清韵便乖乖给镇南侯府大太太福身见礼了。
想不通,清韵干脆就不想了,在她饿肚子时,沐清雪能给她送吃的来,她心中感激,但是对吃馒头,清韵有些怕。
一篇家训抄了一半,内里有脚步声传来,走出去个碧裳丫环,生的眉清目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她说不得话,但是盈盈福身,表示伸谢。
秋荷规矩恭谨的见了礼,方才开口道,“三女人,老夫人让你换身得体的衣裳去春晖院一趟。”
清韵上前,福身见礼。
清韵站在那边,有些拘束,如何看如何感觉本身是颠末包装的货色,放在架子上,等人遴选。
秋荷催了两回,喜鹊和青莺这才请清韵回屋换衣服。
眼神周正,双目似一汪净水,傲视之间,碧波流转,灿烂生辉。
倒是她的声音还模糊飘来,带着镇静和猎奇,渐行渐弱,“好好的,镇南侯府大太太如何会来伯府,庐阳侯夫人呢?”
说实话,她对镇南侯府大太太也很感兴趣。
等回了佛堂后,拿了碗来,她谨慎的把馒头剥去外皮,一点点的把馒头捏碎了,加了热水弄成米糊,方才吃下去。
清韵在心底轻哼一声,本来老夫人也晓得她没有能穿戴出去见人的头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