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敲锣打鼓的声声响起,在远处似有若无,愈来愈响,愈来愈近。
思及此,沈阙看看那把梨木轮椅,再看看秦辞玉那双残疾的腿,不由酸楚至极,他只是一个腿脚残疾的可悲王爷,一个空有身份却无权享有统统,被摈除至边城的残王……城府再深又如何,他始终是一个不幸的不幸人。
沈阙此时是立在高处,视野不再被人群所遮挡,各种出色的演出尽支出眼底,看得目炫狼籍,却痛快至极。
沈阙闻声伸长了脖子,只见街道口有人群涌来,不恰是踩街步队吗!
每年都如此,怀着傲然的心,揣着孤傲的痛苦,一小我眺望热烈的人群,然后回到王府,躲在厚壁深院中,断绝人间。
镇静之余扭头一看,就见秦辞玉淡然地坐在轮椅上,固然那双眼也是紧盯着崖下热忱如火的人们,却一点也不为之传染,双唇微抿,眉眼冷然,神态似傲视百姓,越来越和当初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有着不啻天渊的不同。
沈阙从未见过这类绚丽的演出,被那股热忱劲传染,从秦辞玉的腿上跃下,靠近崖边,内心冲动万分,何况她现在还是俯视舞龙和人群,大有巨龙伸手可握,六合唾手可得的错觉,畅快淋漓。
终究,远处街道口一抹红影呈现,垂垂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