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桓温更是悔愧难当,连身材都紧紧伏在了船面上,一动都不敢动。
“招来民怨又将如何?”刘琨游移的问道。
但是,刘琨也清楚局势紧急,固然他把水军将士的家眷都集合起来看押,但人家卖力,身后如果不给钱,不免会让民气寒,很轻易生出乱子。
好半天,慕容廆才慎重道:“陛下所虑甚是,依臣之见,等候秦军来攻过于被动了些,不如主动集合火船,前去攻打他的历阳水寨,或可将他船只付之一炬!”
刘琨稍稍深思了半晌,眼中就闪出一抹狠厉,猛的点了点头:“便依你,七日以内,必须征来船只!”说着,返回座席奋笔疾书,很快把诏令写好,盖上玺印后,立即唤来亲随取走。
刘琨的钱,全来自于向吴郡士族的“暂借”,吴郡再如何敷裕,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吸榨,陆、顾、周三姓,与其他的小姓虽不能说成停业,但家底也给掏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又面对春荒时节,收成之前,几近别想再榨出油水。
桓温的脸面再度现出了惭愧之色,扑通一声,半跪在云峰面前,深施一礼:“末将前次领军攻打石头城时,曾路过江乘水寨,当时一念之差,未去攻打。乃至惹来本日之患,请大王惩罚!”
因而,刘琨带着满脸的心疼之色,叮咛道:“三日以内,把抚恤发放下去!”
“服从!”亲随回身而出。
“这个....”慕容廆想想也是,刘琨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不由眉头一皱,沉吟不语。
庾文君似是想说甚么,云峰却挥手打断,又道:“桓温,你不要怪孤马后炮,说实话,孤也未从想到江乘水寨中竟会藏着火船,但你不一样,你暂代海门水军督,这一段江面上的统统环境都要了然,不能呈现任何不受掌控的身分。
刘琨似是想到了甚么,又问道:“对了,奕落瑰,朕虽筹办了很多船只,但你也清楚,本日仅一次反击,便烧掉了五百条船,孤担忧,秦军会以佯攻,或是干脆也放火船耗损我军船只,几次一来,朕将无船可用,只能坐视秦军把雄师运送到石头城,不得不与之决斗,对此,你可有处理之道?”